“你们都学学邹简,人家都能坐,你们怎么不能。”
她说着,顿一下,低头摸摸头发,鼻音渐渐浓重,情绪零零散散,声音隐隐有些哽咽。
“我们最后一次像这样在一起围着吃饭,还是一四年那顿团圆饭吧,那时候我们陈大画家已经走了几年了,然后呢,饭桌上发生了什么你们也都知道,吃的也不开心……”
她说着,又对自己恼怒,似乎极其后悔,“草他妈我还是第一个离席的。”
“我自己当然是觉得无所谓哦……”
她抬头流着眼泪,表情已经崩溃,“就是有个傻瓜……”
“谁知道她呜呜呜他妈的超在意这件事。”
说到这里,迟潜已经猜到秦妙组这顿饭真正的用意。
这确实是那个傻瓜能干得出来的事。
他只觉得一阵眩晕,不知道是刚刚喝酒的缘故,还是为这个事实感到悲凉。
“所以说。”
“今天一个都不能走。”
她斩钉截铁。
一顿饭吃的苦不堪言,各食其味。
结束后,大家全都吐了口气。人都走光了,连秦妙这个老板都走了。邹简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位置上,他酒量好,怎么喝都喝不醉,也是件苦恼的事。
邹昀刚刚才吐过,被小侍扶着从厕所里回来,一屁股坐到位置上,脸上通红,眼里迷茫:“人呢?”
“走了。”
“都走了?”
“嗯。”
他嗤笑,“又是一声招呼不打。”
他摸摸眼睛,眼尾发红,哑着嗓子道:“邹简,你说迟潜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不过几年,人怎么能彻底变了样子。”
邹简给自己倒酒,像是在问自己,“他变了吗?”
“他没变啊。”
“他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想维护谁就竭尽全力的去维护。
邹昀看起来很痛苦,邹简放下酒杯,随手拍拍他的肩膀,青年扭过头,眼里涌上泪花,“什么?”
邹简猜到是这样,他骂,“难过什么。”
“没出息。”
“他不是针对你,他也没有变,是陈槐安对他来说,比以前更重要了。”
……
后来迟潜再没动过筷子,陈槐安不让他喝酒,他就什么都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