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下去,就要和河中府之战那样,又打个全军覆没了。
相比于丢了性命,丢点面子又算什么呢?
“父汗!快撤吧!”
司马平勇咆哮道,
司马继雄却难压愤懑的情绪,一时急火攻心,“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父汗!父汗!”
“大汗!大汗!”
司马平勇和将士们都焦急地呐喊,真怕他一时想不开,就活活气死了。
然而,就在司马继雄以为自己穷途末路,再无回旋余地之时,眼尖的司马平勇突然指向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道:“父汗,你看那是谁?”
司马继雄原本根本没心情的,但是顺着司马平勇指的方向,竟然看见了一身大同铠甲,却柔柔弱弱的,连衣裳都撑不起的一个女子。
那是云芷!
司马继雄的眼眸顿时有光了。
这个贱人接连害了他两个儿子,又使奸计害他折了那么多兵,他光是看见她,就能想到一千种刀她的办法了。
“把她给我抓住!要活的!”他咬牙切齿地下令说。
他要全军慢慢地折磨这个女人!他不会让她轻易死了的,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
云芷接连点了那么多堆震天雷,最后,也是着急从地道中脱身,便随意在地图上点了个地方,没想到,这手指一时不好用,就点在了西城门外,其实她明明已经躲的够远了,谁承想还是被爆炸波及到了,一时震的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周围皆是横尸遍野,全是被炸过来的金军,唯有她一个人穿着大同军的铠甲,这才尤其显眼,司马平勇一眼就看到她了。
她完全是被炸懵了,这会儿才刚醒过来,就看见这些龌龊的金人要来抓她。
她不容多想,更没时间找什么地图了,赶紧一闪身藏到了空间里。
……
这已经是她第N次在金人面前玩闪现了,“啊啊啊!!”司马继雄简直气的暴跳如雷,就仿佛在濒死的时候,看见了唯一的一点希望,马上能抓住了,上天却又狠心撤了回去。
“给我搜!她到底藏哪去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抓住!”
然而,身后荣景初穷追不舍,他逃命还来不及,哪有时间抓云芷呢?
懂事的司马平勇只能再一次进言道:“父汗,咱们还是先撤回上京吧!”
“咱们还有机会!还没到绝路呢!您别忘了,两个皇帝还在咱们手上,只要咱们善用计谋,必然能让荣景初好好喝上一壶!”
最后,司马继雄只能被儿子和手下生拉硬拽着走了。
……
彼时,荣景初也杀红了眼。
方才他已经带兵到了西城门脚下,城楼之上,袁辰胳膊,小腹上都受了伤,正和一群将士嚎啕大哭,口口声声唤着,“云芷……云芷……是我没保护好你……”
荣景初的心不禁狠狠一沉,赶紧进了城,与北铭汇合,眼下他还不知道他二人已经和好了,云芷一出了事,他便把责任算在了北铭头上,他匆匆下了马,抓着北铭的铠甲,一把便将他提到了自己的眼前,“云芷呢?”
“快说!”
荣景初眼眸血红凶煞,只感觉自己的头脑嗡嗡作响,一瞬间,身上的力气就都抽离了。
北铭活了两世,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个后果了,他连忙将他扶住,然而,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他知道哪怕他说任何一个字,荣景初都会猜出来,最后他只能惭愧地低下了头去。
这却换来了荣景初更大声的咆哮,“云芷呢?说啊!”
随后,他自嘲地笑了起来,显然是整个人都崩溃了,“北铭,你我兄弟一场,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难道你会不懂吗?”
友瑜这时驾马赶了过来,也许是为了安慰荣景初,也许是为了眼下依旧吃紧的战事,他撒谎说:“我看司马继雄掳走一个女人,那是不是郡主?”
一听这话,荣景初的眼眸里瞬间燃起了希望,他立刻跨上马背,朝着落荒而逃的金军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