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条,股权,官帽。
这是他们用来驯服一切的缰绳和狗粮。
他们在用对待一条不听话的狗的方式,来对待一位手握尚方宝剑的市长。
祁同伟看着桌上的黄金,看着那份协议,再看看杜伯礼那张志在必得的脸。
他忽然笑了。
笑声很轻,甚至带着一丝玩味,却让杜伯礼和那个律师的脊背,莫名窜起一股寒意。
上辈子他为了争一个副省长,付出了多少,现在竟然有商人说,保他一个副省长,还是八年。
“杜董。”
祁同伟终于开口,他伸出手,拿起一块沉重的金条,在掌心随意地抛了抛,那惊人的分量,在他手中仿佛轻如草芥。
“你知道吗?”
他的目光越过了杜伯礼,仿佛看到了他身后,那片由无数罪恶构筑的黑暗深渊。
“在我眼里,这两块金子,这份股权,加上你许诺的官位,再把你杜董的全部身家都押上来……”
祁同伟抬起眼,视线重新聚焦在杜伯礼脸上,那眼神,冷得像光明峰上永不融化的冰。
“……也买不回那些尸骨中,任何一个人的命。”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
“当!!!”
金条被他狠狠砸到桌子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办公室都为之一颤!
杜伯礼脸上的笑容彻底崩碎,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一片骇人的煞白。
祁同伟盯着他,一字一句,如同法官在宣读最后的判决。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
“我只是很好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行贿一位由省委钟书记亲自授权,下来督办此案的现场总指挥——”
“这个罪名,够不够你把牢底坐穿?”
杜伯礼的笑容愈发浓郁,他整个身体前倾,将声音压成一道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细线,充满了分享禁忌秘密的优越感。
“祁市长,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梁书记那边,我会亲自去沟通。汉东这盘棋,水太深,不是你一个市长能下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祁同伟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一丝动摇。
祁同伟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他抬起手指,先是指了指桌上的金条和协议。
然后,又指向杜伯礼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杜董,你今天带来的不是礼物。”
祁同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一字一句地砸在杜伯礼和律师的心脏上。
“这两块金条,是钉死你棺材板的钉子。”
“这份股权协议,是你惠龙矿业的死刑判决书。”
祁同伟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书架角落里,那个微不可察、闪烁着微光的红点上。
他对着杜伯礼,也对着镜头另一端的京城,做出了最终的宣判。
“欢迎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