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家人混乱吃了些野菜,各自憋着气歇下了。
次日爬起来,胡荣光两兄弟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胡地主蹲在门槛前唉声叹气,一点儿都不行动,
吕美秀看着家里三个颓废的男人,气得脑门冒烟,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弄些歪门邪道和闲懒度日,她是一忍再忍,这些人居然还变本加厉,
啥事不干不说,还好吃懒做,尤其今早她起来,看到两人昨晚半夜肚子饿,去找了家里分到的土豆种子和红薯种子出来,吃得乱七八糟、脏兮兮的放在灶房,
洗好衣服回来,正在晾晒,听两个孩子说,两人还在屋里睡着,没动静,她更是气恼,
紧紧攥着手,看了眼这破败的院子,一脚踢开了脚边的木盆,
操起那根还湿着,有些长霉的洗衣棒槌,用力蹬开了屋门,里头没睡着的胡荣光惊得,抬起脑袋,疑惑的看着提着棒槌的媳妇,
“还不给老娘起来,家徒四壁了,还当大少爷呢?起来给老娘干活,”
胡荣光皱着眉头,吼道:
“你发什么疯?”
吕美秀见他一动不动,还躺在床上,抡起棒槌就砸过去,
“咚!”
“啊!!”
瞧着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棒槌,胡荣光被吓得跪坐在床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吼道:
“你要干什么?”
“我倒想问问你要干什么?躺在床上就等着吃啊,家里的田地就荒废着,还是你指望爹和我去种,还是指望地里自己长粮食出来,都快五月了,再不种,咱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啊。”
吕美秀虽然嫁进了胡家,却也没有享多少福气,对于农事也知晓一些,他们一家子历经艰险,只剩了这么点儿人活着回到了山前村,
因为手里还捏着一些地契,虽然里头好些地之前被分派给了其他人,但也给他们家划了差不多等值的田地,
也有二十多亩,她原还想着,租佃些出去,他们自家再种几亩地,家底也就慢慢又积攒起来了,可惜胡家三个男人不思纣着田地里的活计,净是专研些旁门左道,
第一时间居然还是去找茬,还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胡荣光怒目而视,嘴角比昨日更加红肿青紫,瞧在吕美秀的眼中,更加气胀,
“赶快给我起来,下地干活,现在种下土豆红薯,还能有些收获,”
土豆其实是已经过季了,但他们没有别的种子,只能种下去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胡荣光面上有些心虚,不想理会吕美秀,还想换个方向继续躺下,
吕美秀那叫一个气,抡起棒槌又砸了一下床,一个大跨步上去,拽住了男人的衣服,用力的往床下拖,
“还不给我赶紧去干活,下来!快起来!!”
胡荣光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媳妇的手,可惜历经了逃亡,又干过不少活计的吕美秀,力气可不小,居然直接将胡荣光一个大男人拉扯出了房门,
提着棒槌,挥到前头,直指胡荣光,
“要是还耍懒脾气,别怪老娘手里的棒槌不认人,”
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吼道:
“衣裳赶快给我收拾好,马上我们就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