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掷定,毒邪手中羽扇轻甩,同化一袭白衣分神,银发束冠靛纹风氅的秋水浮萍手持无双现身此间。
“你总能超越自己,即便付出任何代价。”精准而确切的判断作下,秋水浮萍一剑就往凤蝶左胸刺去,势要斩断牵绊。
一无所觉的凤蝶不闪不避,是始料未及,更是全然信任。
危急间,但闻数声铮鏦,是神蛊温皇幻化出任飘渺阻挡。
“就算知晓是幻境,但是你,仍有牵挂。”一字一顿的毒邪语声轻慢倒似智珠在握,“这样的你,战胜得了过去的你吗?”
“作为高手的身份,败给过去的自己,那真是可笑了!”从来使人讶异的温皇思路清晰,一点不为带偏节奏。
“唉!”毒邪叹了口气,开始质疑对面人品,“讲出这样的话,还是以诚待人的温皇吗?”
天允山,命运的转折点,神蛊温皇再会昔日自我——
旁观者清的神蛊温皇从容点评道:“斗智斗武,在意识中化出具象兵器,你们花费了最多的心力来阻止我,对吧?那要阻止我,你们还要付出更多的心力。”
“嗯?”
毒邪闻此,眸中惊影一现,随即便听得淡漠一语彻寒三秋——
“若否,我就将你们的意识……”似瞑非瞑的眼眸微睁,是冷冷吐字的神蛊温皇。
话未说完,任飘渺截口一句划开战局:“在此消灭!”
两口一般无二的剑交锋一处,飘渺剑法对上飘渺剑法,相同的招式,相同的意境,却有微妙的差异呈现……
招招凶险的短兵搏杀直看得一旁凤蝶心惊肉跳——“主人,快住手!快住手啊!”
“你又能如何对抗自己?”毒邪眸光直刺温皇,“你以为,凤蝶希望的结果是怎样?”
环生险象浑不盈心的神蛊温皇一派宠辱偕忘:“不过是幻象,这心魔,困得了谁?”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是心知肚明,还是避而不答?”毒邪拒绝模棱两可的答案。
“神蛊温皇一向以诚待人。”温皇摇了摇羽扇。
“天允山上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毒邪问。
“嗯?”温皇空着的手掌忍不住攥紧了些,脑中回忆纷至沓来。
从旁煽风点火的毒邪轻声提醒道:“那一掌,释放了三途蛊,改变了你与凤蝶的关系。”
就在此时,若有心还无意,温皇总觉得一股被窥视的感觉挥之不去,略一转眸,不意对上一双刻板无光的眼,是轮椅上的他我静静投来视线——
‘嗯?怎会?’温皇蹙眉,心神微分,任飘渺便即轻创而退。
战局见红无双染血,凤蝶连忙看向轮椅上的人,切切请求出声:“主人!你快阻止他们啊!主人!你怎会……”一声怔然梦回过往,是历历纷飞的记忆残片,“变成这样!
‘凤蝶!’
恍惚间,庄周梦蝶倒似易地而处的温皇只觉此时躺在轮椅上的真是自己,清醒的感受到半瘫时的无力。
他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
当此之际,复闻凤蝶口吻一转,染上哭腔——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这是在质问温皇在天允山上绝情断念的一掌。
更是温皇心底最害怕看到的画面。
一问惊心,回过神来的温皇身形晃动,已是十分失态:“啊?!”
“想到什么了?”毒邪又问。
“哈,在吾一生中遭遇过许多对手,但唯有你大智慧,是第一个真正惹怒神蛊温皇的人!”惯以轻笑掩饰内心的温皇语气慢慢,压抑潜藏怒火。
“玩弄人心,这是你擅长的手段,你早就察觉,你是怎样地痛恨自己。”全然不觉危机将临的毒邪依旧不紧不慢地摇扇,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