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巫有点笑不出来了,他的得意之作败给了三银币一盏的提灯,和一根羽毛做主材就能制成的使魔。
“我真希望你是中了认知魔法后说的这些话。”白巫缓缓开口道。
但可惜她没有,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认为那见鬼的提灯更有意思。
“我只是觉得提灯更漂亮而已。”温迁看出了他在别扭什么,随意地将装着海德拉之吻的白碟放在桌面上。
“你的这些东西确实很有意思。”她看了眼置物架上的物品,“正常来说我应该很感兴趣,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没那么想要。”
莫名有种自己已经拥有过了的感觉,不像提灯和使魔,她一眼就知她没有收集过。
难以置信,亲耳听到温迁选择的白巫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将两盏提灯送到温迁眼前。
“使魔之后再给你,塔楼现有的使魔上留着我的印记,你无法驱使。”他开口道,“之后给你炼新的。”
“至于海德拉之吻,我不需要那么多,你给我留一部分,剩下的你可以自己收……你在干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开口,同时涌动的能量波动让他瞬移到温面前,抬手拦下了她想要把海德拉之吻送入口中的举动。
“你不是说不需要那么多吗?”温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将糖果送入口中。
巫师的力量对温迁来说不值一提,糖果被咬碎的清脆声在此刻沉寂的室内格外明显。
“你是想在我这里寻死?”白巫沉下脸,会手,没有任何标签的药剂瓶从置物架上飘到温迁眼前,“喝下去。”
“海德拉之吻对我没用,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温迁摆摆手,不在意道,“我之前就吃过了。”
温迁毫无变化的脸色和平静的呼吸证明了她所言非虚,但白巫实在想不出来,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存在能直接吃下海德拉之吻后连一点负面反应都没有。
还吃了不止一次。
“如果你饿了,或许可以试试吃点正常食物。”他收回目光,“而不是把毒药当糖吃。”
“你说得对。”温迁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原本属于白巫的位置上,“我饿了。”
“请给我饭。”温迁礼貌道,“谢谢。”
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顺杆子爬的白巫:“……”
温迁吃到了最近这段时间里难得一见的热饭,她厨艺不佳,和她同行的其他人显然也没这个技能。
执倒是会一点,只可惜他的天赋都落在饭后甜点上了,对正餐的苦手程度和她差不多。
练了一段时间倒是进步了一些,但和眼前的大餐仍然无法比。
“谢谢啦,白。”温迁心满意足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在刚才和她和眼前名为白的巫师交换了名字,他对她从何出获得海德拉之吻这件事很是好奇,温迁便讲了遍事件原委。
仍披着白袍的巫师沉默片刻,材料确实和记载中差不多,只是这制作过程……
什么叫不是很麻烦,“咻——”一下就做好了?
认真观察温迁的神情,坐在他对面的人满脸诚恳地看向他,对视片刻后,白巫抿紧唇移开目光。
……算了,还是自己研究吧。
塔楼里寂静得像是初入诅咒森林那段时间,除了使魔偶尔忙上忙下地打扫卫生,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当然,这个任何中不包括温迁。
沉浸在研究中的白巫眼中只有被研磨成红色粉末的海德拉之吻——本还是如此的,他在做研究时向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