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不语,只是将其中一枚男戒塞到阮星眠手里。
他伸出左手,示意阮星眠给他戴上。
“干嘛呀……”
她想哭又想笑。
站在“阮涛”面前被求婚,到底没哭出来,她怕“阮涛”觉得自己不幸福。
嘴角笑出小小的梨涡,垂眸带笑看顾醒:“我二十岁第一天耶,就这么急着把我“取走”?”
“嗯,我很急。”
图灵说他和眠眠有三生三世,对他来说,他只拥有她短短一百天。
“急着要一个名分,绵绵,我刚刚问过叔叔了,他说可以求。”
他磕一个头,在心里问一次,阮涛没拒绝。
阮星眠知道,他口里的叔叔是阮涛。
毕竟,顾醒一直不敢挑战阮泽的眼泪。
他敢在阮泽面前给她求婚,阮泽就敢哭给他看。
阮星眠抬头,墓碑安安静静的,“你就欺负他不会说话吧。”
她拿起那枚男戒,轻飘飘又沉甸甸的。
轻的随手一扔再也找不回。
沉到可以束缚人的一生。
她盯着顾醒,突然深吸一口气,“你先把台词说完。”
求婚嘛,怎么能不表白,怎么能没有求婚的誓言。
顾醒仰头再递一次手:“绵绵,等你嫁我。”
阮星眠戴戒指的手一顿:“不是求我马上嫁你?”
顾醒拿起她的手,把戒指完整戴到自己无名指上。
抓着她的手起身,一起面向墓碑,深深一鞠躬。
“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但我迫不及待想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好了。”
顾醒将她揽在怀里,只把合起来的女戒盒子交到她手里,从身后抱住她。
以爱护者的姿态,挡住山里冷气,也挡住山谷的风。
“绵绵,你什么时候戴上都可以,我不逼你。”
毕竟,我们还有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用上辈子颠沛流离换来的这一辈子。
阮星眠摸摸他修长冷白的手指,铂金戒指在他指间会发光一样。
他在坟前轻喃:
“绵绵,只有你亲手给我戴上戒指,我才不是这个世界居无定所的流浪者。”
他深吸一口气:“你是我的家。”
这世界有阮星眠,他才有一个家。
阮星眠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