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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月在急诊室前等着。
陆亦蛮从海城赶过来,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看见阮星月在,冷硬的心软了三分。
“浮川走了。”
“陆浮川”的葬礼没有对外公开,只有至亲参加。
阮星月低头听着,她知道陆亦蛮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他小时候,抱他最多的人是我。”
“大嫂羊水栓塞成了植物人,大哥又瘫痪,我和梁鑫感情不和,梁家人为了逼我服软,把陆添从我身边带走过一段时间。”
“浮川刚出生那会儿,我把他当自己儿子疼。”
陆亦蛮哽咽的声音在急诊室前并不突兀。
也没人关心这个角落。
医院的墙听多了心碎的声音,比其他地方沉重而冷漠。
“后来接回陆添,他见我对陆添好,还会吃醋生气,老抢陆添的东西。”
陆亦蛮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泪眼婆娑看着阮星月:“星月,你说为什么他们不能好好相处,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陆亦蛮甚至想过,要是他不把陆添接回来就好了,或许兄弟俩还能有点感情。
阮星月想说,从父亲那一辈的仇恨开始,陆添和陆浮川注定成不了相亲相爱的表兄弟。
他们从始至终都是梁鑫摧毁陆家的棋子,是梁鑫的垫脚石。
只是目前还搞不清楚,梁鑫手握恶毒系统,他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为钱,还是权。
陆添再次脱离了危险。
不过,他的下体感染性病,治疗有些困难。
病房里,阮星月直视陆亦蛮红肿的双眼:“陆添有性瘾。”
陆亦蛮闻言双眼一冷:“什么意思?”
“这是上次我给爷爷的血液分析报告,这个是一款国外香水的成分报告,暗瞳网事件和聊天室事件都涉及到这款香水,它能让人对性成瘾。”
所以,陆添常住季风酒店,每天巡视各大酒吧夜店,寻找不同的性刺激。
面对她疑惑不解的表情,阮星月轻声坦白:“这款香水,在我十七岁那年,梁鑫送了一瓶给我,我只在他手上见过。”
陆亦蛮站在她面前,手里的包咣当砸在茶几上,茶水洒得到处都是的瞬间,眼里的泪花燃成熊熊烈火。
“陆添是他亲儿子!他毁了他,对他有什么好处!”
阮星月薄唇轻启:“如果,他有比陆添年纪更大,更优秀,更听话的儿子呢?”
陆亦蛮的表情彻底破碎,片刻后冷静道:“你查到了?”
阮星月留意着她的表情:“我没有证据,但您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星月。”陆亦蛮深吸一口气,“我要去见梁鑫。”
阮星月替她捡起包包,拿纸巾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