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跟着起身,顾醒朝她走去。
两人挨着坐。
阮星月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道:“阮星眠,你坐后面去。”
顾醒先一步起身,坐后面去。
阮星月深呼吸:“我只问三个问题。”
她看着顾醒尽量语气冷静:“彩礼多少?房车在哪儿?孩子生下来谁照顾?”
“姐……”
“阮星眠你不准说话。”
阮星月直视顾醒:“据我所知,你父母在你两岁就离婚各自成家生子,你从小爹不疼妈不爱。你家里只有一个七十岁地里刨食的爷爷,而你还在读研究生,你身后空无一人,你敢上有老下有小?你能给我妹妹多少疼爱?”
她同意他们谈恋爱,是觉得顾醒未来可期,且顾醒这个人重视精神共鸣,厌恶肤浅关系,待人一心一意。
和陆添那种畜牲不同。
但不代表她能容忍他们先上车后补票,更不能容忍她妹妹二十岁就要经历生育伤害变成黄脸婆。
“阮星眠,你自己还是个孩子,你会当妈妈吗?”
阮星眠两眼闪着泪光:“姐,我没当过妈妈,可我当过孩子,我知道孩子需要什么样的妈妈。”
她起身抿了抿唇,强忍情绪:“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能得到和承受什么。”
她不想看见她最在意的两个人为了她产生冲突。
“顾醒,我们先走。”
阮星眠拉着顾醒,几乎是拽着他离开小计算机室。
楼道灯光昏暗,阮星眠刚跨出教室眼眶就红了。
姐姐一句爹不疼妈不爱,阮星眠在心里破防,跟针刺一样难受。
她姐应该没体会过,在学校受了欺负蹲墙角哭没人撑腰的委屈。
哪怕是研究生的学神顾醒,还是会因为出身被人针对,这一辈子吃够了“爹不疼妈不爱”六个字的苦头。
最后蹊跷地死在荒山野岭,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何尝不是一样,现世无牵无挂,流浪异世无亲无故,像无根的树。
叫阮星月一声姐,心里都只能偷着乐。
阮星眠在楼道里放肆地掉眼泪。
她挺羡慕原主的。
哪怕父亲早逝,母亲改嫁。
爷奶伯父一家依然宠着她,无条件爱原主。
可她和顾醒做错了什么呢。
顾醒将人搂在怀里,抬手擦她脸颊上的泪痕:“不哭了,好不好。”
“顾醒对不起,我姐没有其他意思……”
她不知道顾醒能不能懂她的拧巴,懂她钻的牛角尖。
阮星眠挺尊重她姐的,她对阮星月有着天然的喜欢。
如果血液有信息素,那么她们的信息素天生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