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他要从这里进去,走向等在舞台高处女扮男装的新娘。
所有客人都在大厅里面了,可以从不时热闹发出的欢腾声得知。
而外面的过道此时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伴娘伴郎们正在上演着精彩的节目。
晓镜从门缝里面可以窥见一二。
突然,一只手拍向了他的后肩。
晓镜直接撞向了门。
是父亲。
他不仅穿着一身马甲,戴着渔夫帽。
手里还拿着一根钓鱼竿。
“搞定了。”
父亲也扒着门缝瞅。
他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是爷爷的下葬很顺利,二是他及时赶到,没有错过晓镜的婚礼。
但是晓镜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父亲,这一刻感觉他们两个穿成这样,多少还是对不起客人。
父亲应该感知到了儿子的想法。
“我不进去。”
既然人都来了,怎么到了当口,又不进去了呢?
多一个伴,多一份胆量。
晓镜心里想的是要往滑稽而生趣的方向去。
这样的话,客人们兴许能够理解,继而谅解。
一份可笑,十分欢乐。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父亲怕自己忍不住,在上面难为情地笑场,所以才特地穿了一件荒唐的衣服来,为的是故意阻止自己上台。
毕竟这程序,他不仅从来没有参与过,甚至一辈子都没有亲自看见过。
回避也好,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一想起父亲还要面对母亲,之后还要解释爷爷的事情,晓镜就没强迫他,由他去吧。
时辰到。
父亲退回到一边,压低自己的渔夫帽,假装自己是一个陌生人。
晓镜面对着缓缓打开的大门,不得不把胸膛挺起来一些。
万众瞩目下,几十米的红地毯,是非常艰苦的旅程。
在整个过程中,你能从客人们的脸上读到几乎所有的内容。
有鄙视的。
有疑惑的。
有企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