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父母一起去找亲家商谈去了。
正好。
也不好,
尽管心里第一次泛起父母被自己拿捏的体验,却完全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
更不要说,
有一天回自己的家,也需要变得鬼鬼祟祟。
一百七十平米的房子,四室三卫两厅,进门就是一个房间。
长久以来,父母一个,安康一个,汉文一个,晓镜一个。
现在晓镜和汉文都搬出去了,只有安康还呆在家里面。
家里的装修简洁,但是足够精致。
进门是玄关,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面洞洞板,上面摆满了装修需要的各种工具,从测量的,到手持的,到带电的,从吊顶的,到墙面的,到地面的。
中间两个核心部位是一台被拆解的电钻和一台被拆解的电锤。
无不呈现一股工程师的气质。
路过客厅的时候,总是会自觉抬头看一眼沙发背后墙上挂着的书法……
大义至诚。
是对书法家米芾的模仿所写出来的四个字,不失苍劲有力,但是变化多端,八面出锋。
那四个字,来自一位高龄书法家,无论爷爷还是父亲,都解释过无数遍,是对捡来的孩子……安康的一种责任,以及对家庭的一种监督。
它应该成为家里精神和意志,传承下去。
还好安康长大了,否则还要一把屎一把尿照看下去,真是辛苦。
晓镜来到父母的卧室。
自从十七岁停止长高,十八岁最后一次量身高后,再也没有触碰过。
不在。
所有角落都不在。
衣柜里面也没有,因为两米长的木板,不可能放得下去。
冷静。
自己搬出去之前,确实看过一眼,父亲还说要把家里面重新打理一番。
也许换了位置而已。
晓镜最后在书房的书架上找到了它。
真长啊。
可惜自己并没有长那么高。
晓镜把木板取下来,它外面包裹着不知名丝绸。
四十公分宽,扯开丝绸。
从一岁开始,爷爷已经给自己量身高了。
他老人家真是有雅兴呢。
跪在地上,从下往上看,几乎每隔公分就有一道杠,每道杠旁边都写了一些数字和词。
比如:401天,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