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烟和王天赐面对徐老汉的挑剔,也不做声,只是埋头苦干。
而王秀丽在家里什么活也不干,整天带着自己的儿子串门,坐在村头的大树下与其他妇女聊天,说东家道西家。
一日傍晚,王紫烟和王天赐从地里回来,经过村头的时候,就听见王秀丽对其她妇女说道:“看我们家这日子过的,还要替别人养孩子,真是不知道这老二是咋想的。”
一个妇女说道:“老二家漂亮,给别人养孩子也值了。”
“漂亮有啥用,还能当饭吃吗?再说了,男人不在家,能放心不?要是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一家人都跟着丢人。”
……
听到众人的议论,王紫烟觉得很委屈,可也只能当做没有听见。
王紫烟和弟弟每天干活,可徐老汉却不给她粮食,那一点高粱面吃完之后,她和弟弟就靠野菜度日,到了秋天,野菜就没有了,她就去徐家老宅说要些粮食度日,却被徐老汉赶了出来。
再说徐子谦来到城里后,依然在码头上干活。他走的时候,家里的高粱面就那么一点,他知道父亲是不会再给了,于是干了一月活之后,他就买了米面拿回家去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遇到徐子民,徐子民见他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就回家给徐老汉说了,徐老汉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不孝子,这个家还没有分,你就藏私食,连你老父亲也不要了……”徐老汉还没有进屋就开始骂。
徐子谦赶紧出来陪着笑脸说道:“爹,我也是刚到家,就说要去看你呢,你就来了。”他说着赶紧从袋子里拿出两盒点心递给徐老汉,徐老汉看都没看,就气哼哼地走了。
徐子谦拿着点心跟着他去了老宅,刚进院子,就听见王秀丽说道:“爹,家里的细粮没了,你这大孙子他也不吃粗粮啊,你看这可咋办啊?愁死人了。”
徐老汉一把夺过徐子谦手里的点心盒子,说道:“没有听见吗?赶紧把细粮拿来给你侄子吃,我大孙子可不能饿着!”
徐子谦说道:“爹,他们姐弟俩也没有口粮了,拿来了他们就要饿肚子。”
徐老汉一听大怒,“你这话是啥意思,是说我你没让他们吃法吗?可也没见饿死一个啊!你这个不孝子,娶了妻子就六亲不认了。”
徐子谦没有办法,只能回家拿了一半的米面送到老宅里,可没有得到他们的一句暖心话,依然是冷嘲热讽。
为了多挣些钱,徐子谦在家里呆了一天就去了县城,他前脚刚走,后脚徐老汉就来得到了家里,二话不说就是一阵乱翻,把那仅有的一点米面全部拿走了。
王紫烟本来性格就内向软弱,面对如此强势的公公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默默地流泪,如今地里没有可吃的野菜,她和弟弟也不能等着饿死呀,于是就鼓起勇气去找徐老汉。
“爹,我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细粮您拿走了,就给我一些粗粮吧!”王紫烟恳求道。
徐老汉冷哼一声,就去舀了一瓢高粱给了王紫烟,说道:”赶紧走吧,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没让你吃饭呢!”王紫烟接过高粱,转身就忍不住泪如雨下。
“养这么多吃闲饭的,什么时间是个头啊!”王秀丽看着王紫烟的背影说道。
徐老汉说道:“真是气死我了……”
徐家人不但不给王紫烟姐弟粮食,还让他们没日没夜的干活,地里的,家里的都是他们干,王秀丽只负责带孩子,吃好的穿好的,同样都是徐家的媳妇,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虽然受了很多委屈,但为了让徐子谦在外安心,王紫烟从来都不对丈夫透漏半句,只是一个人的夜里默默流泪。
其实,徐子谦也不傻,看到妻子越来越瘦,憔悴不堪的样子,他心里明镜似的,为了快点让妻子过上好生活,他在城里干最累的活,起早贪黑不停的干。
一日,徐子民就来到码头上找徐子谦,说父亲让他尽快回去一趟,有大事要说,徐子谦一听心中忐忑,就跟着哥哥回去了。
原来徐老汉想让徐子谦出钱盖新房,说老房子太老了,如果刮大风下大雨会有倒塌的危险。
徐子谦就把这两年攒下的钱都拿了出来,在一处空地上盖了四间新房。
新房是徐子谦出钱盖的,徐老汉只能让他们一起住,一家人就在一起吃饭,可吃的东西却不一样,徐子民夫妇和徐老汉吃黄色的,徐子民的儿子吃白色的,徐子谦夫妇和王天赐吃黑色的。
过了俩个月,徐老汉突然召集一家人坐在一起,说道:“一大家子在一起生活确实不方便,你们兄弟都成家了,就分开单过吧!”
徐老汉又说道:“子民有儿子,秀丽又快生产了,孩子们需要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就把新盖的房子给他们……”
徐老汉把新房和十来亩良田都分给了大儿子,二儿子分得了徐家老宅和几亩贫瘠的田地,即便这样,徐子谦夫妇依然没有一句怨言。
村里的人见徐老汉这么偏心,就打抱不平,说让徐子谦再争取一些好地,还有那座老房子太老了,最多再住两年不能再住,徐子谦说道:“好汉不吃分家饭,咱有的是力气,日子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