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打算和颜小舟一起去德国,以后都不管我了?”
“怎么可能!”越宁走近他,“不是说了不会丢下你,你不相信我吗?”
“可是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我相信你,但我的相信是跟你不同的,即使被背叛我也会原谅你,那就是我所认为的信任。”颜路认真地看着她。
越宁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原来他还记着她跟颜小舟的事,嘴上不说,心里始终是留下了一个疤,“颜路,你……”
风大了,卷着雪尘把她的话飘散了。
越宁转过身,望着湖面,重复了一遍:“我找到你爸爸了,他也是我的爸爸,颜路,我是你姐姐。”
一句话像是冰雹打在河岸,颜路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不可能……怎么会?”
“颜桥善亲口承认,不会有错。”
他退后了两步,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本以为一无所有的,本以为信仰足够坚定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管你接不接受,现在你是我弟弟了,我认为这跟眼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不想你以为自己是无亲无故的。”
“可是……这太奇怪了……” 颜路仿惶地蹲下身子,“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你弟弟?”
越宁没有回答,只静静地望着萧瑟的天边,也有几分莫名的惆怅。
赌注
颜桥善以监护人的身份坚持颜小舟的德国留学之行,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又怎会容许越家的人再侵占自己的生活,越冠宇和越宁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虽然没有爱过颜路的妈妈,终究是自己的女人,一顶绿帽子戴下来,愣是像牢笼一样囚禁了他十几年。颜小舟从主任的办公室走出来,清秀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颜桥善毕竟也是社会上有些地位的人物,学校里毕竟还有些忌讳,加上颠小舟是他们认准了的优秀学生,没有人想他放弃这次机会。
韩砚和叶祁坐在委员会的办公室里,暖气将空气屋里的空气弄得格外干燥。
“你觉得他们两个还会走到一起吗?”韩砚突然八卦道。
“既然相互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
人与人之间要都能你喜欢我我喜欢就够了,红尘百丈也不必有这么多烦恼。
韩砚自嘲地笑笑,“不如我们帮帮他们?”
“怎么帮?”叶祁抬起头。
韩砚微微一笑,娃娃脸上呈现出一如既往的狡诈笑容。
叶祁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颜小舟坐在学校后面的小馆子里,像越宁打了六个电话,第七次翻开手机盖的时候她才珊珊迟来。
叫了两碗馄饨,颜小舟将其中一碗推给越宁。
“怎么了?”她没有接筷子,只奇怪地看着他。
“颜桥善逼我去德国。”他说,语气深沉。
“很好啊,你来这所学校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你真的想我去?”颜小舟抬起头,深邃地望着她。
“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颜小舟一阵苦笑,“有时候看你这么恶劣真想杀了你一了百了。”
越宁避开他的目光,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你自己怎么想?”
颜小舟想了很久,久到馄饨开始泛着油膜,人心开始沉淀。终于他抬起头,说:“我想去。”
“嗯。”越宁心里一紧,却还是一脸淡然。
颜小舟料到她的反应,并没有太在意,“这一次不是为了和你赌气,也不是想要去谋算什么,只是我突然意识到在颜桥善眼前我其实还那么无力,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不知到底该怎样争取。我想我需要出去好好锻炼锻炼自己,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再回来,也许我就有自信可以牢牢地把你绑在身边了。”他说着,认真地笑了笑,越宁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笑得那么认真,温和却坚定,像是撼不动的大地,在淡薄的阳光下透着股莫名的柔情。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一个人去,你肯跟我一起走吗?”他又说,然后抚上越宁的手。目光越发的清澈,越发的温柔,越发的……恶心。
越宁是谁,和蝎子相处了十几年他翘翘尾巴她就知道他要发什么毒的人,色诱张廷雨就算了,偏偏色诱到她头上,当谁碰到爱情就会秀逗?那也忒看不起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