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的蛮横哪去了?”
“若是我,定要折断那人的翅膀,让她眼里心里只能盛得下我一人。”
阿莎娜吃痛仰头,正撞进男人阴鸷的眸子里。
“你疯了!”她挥开他的手,疾步后退。
忽然想起他每次提起温挽月时,眼中的隐晦情绪。
阿莎娜心头一惊,面含警告地瞪着他:“温姑娘不是物件!”
她放缓了语气:“汉人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你可别学依拉勒!”
裴景白抚着被拍红的手背低笑,目光掠过少女的冷眼:“等着瞧吧阿莎娜,强扭的瓜。。。。。。”
他旋身劈向沙枣树,刀光所过之处枝桠纷飞,“最是清甜解渴。”
阿莎娜踢了裴景白小腿一下,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们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太子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知道?”
“你难道要和他争夺同一个瓜吗?”阿莎娜意味深长地反问。
随即她望着天空,有些怅然道,“而且西炎。。。。不种瓜啊!最后落得依拉勒那样的下场,就得不偿失咯。”
“……说得也是,那我还是饮牛乳吧,那个解渴。”裴景白跟着仰头,附和道。
*
三王府
依拉勒在剧痛中惊醒。
胸前的狼首图腾沾满血污,他却怔怔望着掌心——
昏迷中攥得太紧,婚书上的鎏金字迹早已印入皮肉。
“王爷!”福伯捧着药碗进来,却见自家王爷正将婚袍往身上套。
金线绣的月牙纹擦过伤口,在绸缎上晕开朵朵红梅。
“备马,本王要去接王妃回府!”依拉勒抓起案头玉冠,指尖抚过内侧刻的小字。
那是他前两日趁温挽月昏睡时偷偷刻的:生死契阔。
老管家扑通跪下:“太子殿下今早传话,说。。。。。。说王。。。温姑娘说和您待在一起就想吐。。。。”
“就算。。。就算是您送的茉莉香膏也令她作呕。。。。”
老人佝偻着脊背,不忍地落下泪来。
依拉勒闻言一愣,旋即低笑起来。
笑着笑着抓起妆台上的螺子黛,在墙上疯狂涂抹——
弯月,圆月,缺月,无数个月亮在墙上流淌成河。
“没有茉莉香膏,她夜里要睡不安稳的。”男人转身时露出孩童般的笑,蓝眸却空洞得骇人。
“没有她。。。。怎么办呢?”
福伯望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听见他小声呢喃着:“没有她。。。。我也睡不安稳。。。。不对不对。。。我会死的。”
老人老泪纵横地捡起地上一页残破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