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是滂沱大雨,在无尽的夜幕下,房顶、院落、街道、树木都成了雨的海洋了。
房内,两个年轻的身体在死死地纠结着。
窗外,大雨纷纷扬扬从天空中撒落下来,变成美丽的银蝴蝶,一只只飞着唱着,争先恐后地落在这病房的窗户上,又突然喑哑了,静悄悄的,一动不动地看着房内犹如春天一般温暖的景色,又如夏日一般火热的呼吸。
一缕灯光,穿过窗户的玻璃上爬满的银色水珠,又射进房内,射在两只紧紧相扣的手上,男人的手,那么大,那么粗,女人的手,那么小,那么白,那么细。
两只手就这样紧握着,紧握着,紧握磁卡,又再一次紧握着,越来越紧了。
房内的灯光不算明亮,照在她的额头上,她的额头上挂着汗珠,绯红的腮边停着几颗晶莹的眼泪,林玉龙爬上去,想用唇温干,却被她挡住,她轻轻地说:“我自己来。”
她擦去了脸上的泪花,冲着林玉龙轻轻地笑了一下,“亲爱的,你过来,我看见你肩头上有个什么东西。”
林玉龙伏过去,她却猛地在林玉龙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林玉龙的嘴角咧了一下,却没有叫出来,而是笑了,那笑,如同她在他的肩头咬出的花朵一样灿烂。
林玉龙端起王晓晓那张充满着忧郁的脸,他顿了一下,捋了捋她的头发。
“玉龙,外面下雨了,很大,你看到了吗?”她欣喜若狂。
“嗯,我当然看到了,晓晓,那是老天爷在掉泪。”
“嗯,看到了,我感觉挺美。”
“我想唱首歌给你听。”
“嗯。”林玉龙把她搂在怀里,还是重复着轻揉她的发丝,眼神里浓浓喜悦掺杂着深深的悲愁,她低声吟唱,声音很轻,她看到玻璃上无数的银蝴蝶翩翩起舞,像是细数着离人的憔悴。她唱陈楚生唱过的歌曲《有没有人告诉你》: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
突然感到无比思念,
看不见雪的冬天,
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
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告诉你,
我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告诉你,
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第二天,林玉龙走的时候,她假装睡着。
又过了几天,王晓晓出院回家,她和林玉龙依然保持着联系,所不同的是这份感情慢慢地变得流水长流,他还是会在电话里叫她亲爱的或者老婆,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他们的联系更加频繁,就像亲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