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生接过话题,“这种差距不仅仅体现在死后,更体现在生前。富人锦衣玉食,生活奢靡;穷人粗茶淡饭,勉强果腹。富人有机会接受教育,读书明理;穷人大多目不识丁,终生为生计奔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于永斌不禁喃喃自语。
两人没有再交流,似乎都默契的陷入了沉思。面包车平稳的前进,江春生的思绪也越来越深远。他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一个人活着,究竟应该追求什么?是物质的丰富还是精神的充实?是个人享受还是社会贡献?
他想起了那位不知名的墓主人,两千多年前,她也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有爱恨情仇。她可能曾经在田间劳作,在河边洗衣,在家中相夫教子。她的一生平凡而普通,就像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
然而,正是这些普通人的劳动和创造,构成了历史的基础,推动了社会的发展。王侯将相的事迹被载入史册,但普通人的生活才是历史的底色。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江春生想起了这句名言,心中豁然开朗。
是的,无论是宏伟的金字塔还是壮丽的长城,都是无数普通劳动者用汗水和智慧建造的。历史不应该只记住那些王侯将相,更应该记住这些默默无闻的劳动者。
突然,在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一道灵光,他知道自己应该追求什么了。
面包车终于驶到了正在施工的路基段。于永斌把面包车停靠在了路边,江春生看到前方不远处,技术员黄家国和永城砂石厂的蒋正章正在指挥拖拉机卸石灰土。
江春生跳下面包车,径直向黄家国走去。“黄工!”
黄家国转过头,“哦?江春生,你怎么到路上来了?”
“我来看看工程进度,看看还需要多少方石灰土。”江春生说道。
黄家国拿出记录本,翻看了一下:“今天已经铺了八百多方,从这里到酒厂差不多还有五百米。按照这个进度,今天还可以往前铺五六十米,明天再有一天就差不多够了。估计再有一千方就够了。不过,我建议多备一两百方,有几个地方路床低了一点,需要适当加厚。”
江春生点点头:“土场那边的土方,看来差不多够了,明天我让杨师傅再把台子边上的土拱一点出来就万无一失了。”
两人聊了几句后,江春生看看吕永华摊铺的一群人里面,没有看到老金,于是问道:“金队长回项目部了吗?”
“钱队长把他叫走了。”黄家国道。
“哦!”江春生说罢,告别黄家国,走到正拿着木推耙调整石灰土平整度和标高的吕永华身前,与他交流了几句后正准备离开,于永斌此时也离开了面包车,走到了吕永华跟前,饶有兴趣的一边看着他整理石灰土,一边和江春生聊起石灰土基层还要干几天。
江春告诉于永斌,“今天不算,最多还有两天,石灰土基层的摊铺就结束了。”
“那就是说,石灰土基层的第一阶段工程后天,也就是30号之前就结束了,那我这些人员怎么安排啊?”于永斌看看江春生又看看吕永华。
“想让他们休息今天,我们再看看怎么妥善安排吧。”吕永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推耙递给旁边的民工班组长。
离他们只有七八步远的黄家国,听到他们聊的话题走了过来,对江春生道:“金队长被钱队长叫走,应该是接318国道的大中修任务去了。”
“318国道大中修?”江春生一愣,他想起之前听钱队长说过今年工程队的主要任务里,有这一项工程。
“是的,今年318国道有两公里的大中修任务。”黄家国继续道:“总段不会让我们闲下来的。”
“是吧!那就太好了。”于永斌高兴了。
大家一边忙碌,一边听黄家国聊318国道两公里大中修任务的。原来,施工内容不仅有石灰土基层,还包括沥青混凝土面层的施工。
夕阳完全沉入了地平线,天边只剩下一抹暗红色的余晖。蒋正章告诉黄家国和江春生,最后一辆收尾的拖拉机已经卸完土了。
吕永华带着工人们一番紧张的摊铺后,开始收拾工具,准备收工。江春生协助黄家国完成最后的检查工作,然后,黄家国去陪着袁红俊的压路机去了,江春生则坐上了于永斌的面包车。
他们迎着已经暗淡的余晖,驶向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