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单膝跪地时,柳姝宁注意到他甲胄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太后踉跄着后退两步。
她精心描画的妆容在火把映照下显出裂痕,像尊正在融化的蜡像。
"
你们。。。"
话音未落,温瑾年抱着妹妹从侧门冲出,少年将军的佩剑还在滴血。
"
阿姐满意了?"
温瑾汐从兄长臂弯里抬头,藕荷色裙裾上沾着茶渍,"
你当年被迫入宫,如今便要我也尝尝这滋味?"
柳姝宁感觉肩头一沉。
谢辞修药性发作得厉害,额头抵在她颈窝急促喘息。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睫毛很长,垂落时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
"
走水了!
"
不知谁喊了一声。
东北角腾起的浓烟中,柳姝宁看见温瑾年瞳孔骤缩——那是先帝嫔妃居住的冷宫方向。
太后突然尖笑起来,金丝护甲刮过宫墙发出刺耳声响:"
你以为本宫只备了这一手?谢辞修,你今日。。。"
话音戛然而止。
谢辞修不知何时抽出了林沉的佩刀,刀尖距离太后咽喉不过三寸。
他手背暴起的血管像蜿蜒的毒蛇,声音却冷得吓人:"
解药。
"
柳姝宁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天子一怒。
当谢辞修掐着太后下巴逼她咽下那颗可疑的药丸时,连盘旋在檐角的乌鸦都噤了声。
温瑾汐突然挣脱兄长,捡起地上一盏打翻的宫灯。
火苗舔舐着她散落的发丝,映得眼底一片猩红:"
阿姐知道吗?冷宫里藏着。。。"
"
闭嘴!
"
太后突然暴起,却被林沉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华丽的朝服铺展开来,像朵糜烂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