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的是谢行出事之后,牵连到棠儿的婚约。
一旦姑太太因此震怒,取消婚事,她这些年来的布局就全盘落空。
棠儿嫁进洛家,是她最后的指望,也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挡在这条路上。
她脑海中闪过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她拉拢关系,暗中铺路,让棠儿在人前显露才学与端庄,只为博得姑太太一句赞许。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每一步都藏着心机。
却因谢行一时糊涂,险些毁掉一切。
所以这门亲事,绝不能黄!
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哪怕要踩着别人的骨头往前走,她也绝不后退。
萧文远赶到天心院时,谢行还没醒过来。
听到消息时,他正在衙门理事。
一听谢行重伤昏厥,心顿时一沉。
虽知这孩子平日行事激进,但万万没想到会闹出这等大事。
张小娘已经不哭了,眼神空落落的,整个人没精打采。
她望着谢行那毫无血色的脸,恨其不争,又痛其受苦。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谢行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文远问。
他看了眼谢行脖颈上的淤青与身上缠着的纱布,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张小娘红肿着眼,低声说。
“他打算借方大人的路子,去认识巡察御史王大人。为了这事,他还特地去给方大人送了一只鸟。哪想到,非但没搭上关系,反被打了二十大板。更气人的是,王大人最后收的门生,居然是从淮!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说到“从淮”二字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她不想让萧文远看出她的嫉妒与不甘。
“所以他就发疯,提剑去伤人?这也太不像话了!”
萧文远猛地一拍桌子。
他没想到谢行竟敢在府中持剑行凶,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身为一家之主,如今出了这等丑事,让他如何面对族中长辈?
“姐夫,我知道你现在难做。”
张小娘声音虚弱却带着恳求。
她知道萧文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她只能低声下气地说话,试图唤起他的怜悯。
“从淮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说不追究,不用把谢行送去官府。可老三那边咬死了要个说法。这事儿……”
萧文远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谢行,心里一阵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