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得知此事,必定按捺不住,要立即拿出来用。
可时机未到,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尤其是眼下,府中风云未定,三房步步紧逼。
若提前暴露底牌,反而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他必须等一个最恰当的时刻,等局势最危急时,再将这幅画悄然亮出。
那时候,才是一击制胜的良机。
萧二爷还是不甘心,又问了一次:“这么大块肥肉,你真打算白白放走?”
萧三爷也正色劝他。
“二哥,之前我是急昏了头,才冒出那念头。听我一句,赌场这行当,咱们沾不得。”
他抬起眼,目光沉稳地望着兄长。
“我早打听清楚了,挣得多,也见血,我不想哪天变成第二个鸿悲鸣。”
鸿悲鸣曾是城中豪富,开赌坊十年,金银满屋。
最后却被仇家割喉于花厅,头颅挂在城门三天。
那样的结局,光是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凉。
萧三爷并不贪财,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保住墨渊轩这一脉的清名。
“所以啊,你成不了大事!”
萧二爷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袍袖一扬,带起一阵风。
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轻晃。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跟个妇人似的,能撑起什么家业?”
在他眼中,所谓的“清名”不过是虚妄。
眼下最要紧的是钱、是势、是实打实的权力。
既然三弟不愿动手,那就别怪他另寻出路。
萧三爷也没空计较这些,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他知道二哥脾气倔,劝不动便不再劝。
此刻,他心中更挂念的是沈行舟的伤势。
那孩子虽然莽撞,终究是无辜的,不该被卷入这场争斗的漩涡。
他快步穿过回廊,衣摆拂过青石小径。
院门口已有下人等候。
一见他回来,立刻上前禀报最新消息。
沈行舟那边,大夫已经处理完伤口,药也上了。
可脑袋受了撞,一时半会醒不了。
额头上的瘀肿尚未消退,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