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后当着万千将士面封的中郎将,如此之高的荣誉,他们再嚣张,也不敢轻易找你茬了。”
“太后……”
提到这个女人,他就头疼。
谢见琛沉吟片刻,看向薛恒,低声道:
“你说,全寿康真的会忌惮太后吗?”
“……”
众人皆知太后为宦官所控,可其中原因,也只有少数人清楚。
她出身家奴,本就是全寿康培养来侍奉先帝的人选,因姿容娇妍颇得圣宠,又先后诞下一女一子,才平步青云至贵妃。宦官在如今朝堂上愈发猖狂,便是利用着这一层关系。
归根结底,太后同阉党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薛恒垂眸,“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谢见琛正与薛恒无言并行,瞥见远方湖面的镜影亭旁人影绰绰,心头灵机一动,一拍薛恒的背: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少年丢下这句话,转身风一样地不见了的身影。
“诶!”
薛恒被他这打了鸡血的模样吓了一跳,不解嘟囔,“方才还无精打采的,怎么忽然就精神了……”
谢见琛两步并作一步,带起簌簌落叶奔上前去。
“谢见琛……?是你?”
不待他慢下脚步吓唬人玩,晏漓便闻声转过头来。
“哎呀,被发现了。”谢见琛走进厅内,耸肩吐舌,“怎么隔那么远都能被你听到。”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好奇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嗯?人呢?”
晏漓:“我不是人?你还想找谁?”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见琛解释,“方才似乎听见你在同谁讲话,我还以为有旁人在。”
“你不是来找我的?打听别人做什么?”
晏漓移近两步,瘦高颀长的身形挡住他四处乱瞟的视线。
谢见琛懵然,不知道晏漓为什么这样问,听得出他似乎不大高兴。
他知道晏漓一向不喜与人接触……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我知道此间景色秀丽,可这些日子,你还是尽少一人来这样偏僻的地方比较好。”
他竖起眉毛,偏要将天真未脱的俊容摆出一派老成严肃的模样:
“我上任前曾听闻,前些日子常有内侍为锐器贯穿心口、一击丧命,凶手这般狠辣危险,又不曾留下任何线索……你千万要小心。”
“……竟有此事?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