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啊!夭寿啊——!”
几个字音被顾母叫得跌宕起伏里,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两眼一黑,手中的烛台都险些掉在地上。
只见借着暖色的烛光,床榻间两道人影一上一下、极其暧昧。
谢见琛的手还黏在身上那身着绛紫衣裙之人的胸襟前。
经方才一番折腾,两人皆是鬓发微散、衣袂不整,面红息乱的模样,旁人瞧来实在是……
“这这这——伤风败俗啊!”
顾母大叫一声,腿一软,险些瘫在顾芷兰怀里;后头的顾芷兰见了睁大眼,低声惊呼了句“娘啊”,整理了半天神情,才小心翼翼问道:
“可、可是打扰了?”
“既知打扰,还不退下?”
晏漓侧头,目光锋利,毫不客气。
“对了,记得把门合上。”
顾芷兰:“……哦。”
谢见琛见事态发展疯狂跑偏,这才挣脱晏漓,整理仪容正坐起来,低声给不悦的某人顺毛:
“别这样,这是我的客人,我在这儿为数不多的熟人。”
少年这样说,晏漓才颇为不情愿地松开他。
“都是小女唐突的错,敢问恩人,这位是……?”
顾母从眩晕中晃过神来,气急败坏指着谢见琛:
“你这浪-荡泼皮!装得洁身自好,口口声声老家有妻室,一副瞧不上芷兰的模样,到头来还是躲在家私会这爬床的小贱-人!”
“他不是您说的那种不堪之人!”
顾母讲话实在难以入耳,谢见琛生怕晏漓难过,偷偷瞥向床边,窥-探那人的脸色。
但见某人浑无半点怒色,反倒是兴味盎然地半侧身目不转睛盯着手足无措的自己,一手随性撑着头,一手卷玩着长发。
晏漓发觉谢见琛在看着自己,很快换了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妻室?我竟不知谢郎已有妻室?”
他捂着胸口,痛心疾首。
“官人,你说句话啊。”
“……”
这一刻,谢见琛忽然好想噗通跳到海里。
在海里泡一辈子估计都洗不清了。
……
虽然不知道晏漓在耍什么性子,谢见琛还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告诫他不要再捣乱,努力将谎圆了回来。
“……如二位所见,这便是家妻。”
几人围坐,听他解释。
“在下临行前曾与家妻拌了几句嘴,他一时同我赌气,才有方才不承认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