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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第3页)

“主上不走老身就不走。老身是离不开主上的。”乳母抱住李煜的胳膊,哭了起来。

“好吧,我们回去,回去。”李煜搀起乳母,扶着她走回室内。

躺在床上,李煜却难以入眠。小周后受的悲惨情景闪电般在脑海中掠动,心脏则如在火热的铁釜中煎熬。当这煎熬达到最高温度时,他躺不住了,走下床来,拿起一条白色丝巾围在脖上,轻轻向楼上走去。

走进楼上的一间小阁楼,李煜靠在窗前向南方遥望,可是窗外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虫子在“吱吱”地哀鸣。他摘下脖上的丝巾,摸到巾头上绣的一对梅花,把脸贴了上去。这丝巾是小周后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梅花是她自己亲手绣上去的。泪水如雨落在了梅花上。他用丝巾拭了拭泪水,吃力地爬到窗台上,把丝巾挂到房梁上打了个结。他把脖子套进丝巾里正要跳开脚,腿却被人抱住了,“主上,不能啊!”黑暗中传出乳母的悲叫。

李煜不出声,脖子仍套在丝巾里。

“主上,想一想年轻的皇后娘娘吧。”

“我去了,她也许就解脱了。”

“主上要去了,她还能活下去吗?”

“我们这样活着,愧对祖先啊,还不如去了好。”

“主上,江南的百姓可是昐着主上的新词呢。”

前几天乳母的一位乡亲来看她,说江南的百姓对李煜来北国后写出的诗词非常喜爱,争相传诵。

这时一个男仆听到动静冲进阁楼,把李煜从窗台抱了下来。

李煜躺在了床上,但神思仍然恍惚。一股股寒流自心底涌起,在血管里流动。这寒流的挤压下,一句句诗词在脑海里迸出。

李煜走下床来,抓起笔把脑中的词句写在白墙上。那金错刀体的大字,如刀刻般印在墙上:

乌夜啼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书毕李煜看看手中的笔,已经磨秃了。他轻轻地放下笔。笔啊,你只有在磨损时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清晨,小周后回来了。她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如危重的病人。

李煜轻轻解开她的衣衫,只见她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可以想见,她是经过怎样的挣扎和反抗,而赵光义又是怎样的施暴。李煜流着泪用药水为心爱的人擦洗伤口。药水擦到伤口上,那柔嫩的皮肤便一颤动,李煜的心也随着颤动。微弱的烛光也在颤动,在颤动中流下烛泪,一滴又一滴……

半个时辰后,小周后睁开了眼睛,但目光中充满了迷茫,眼若无珠。她的头略一歪,看到了新写在墙上的诗词,眼珠霎时亮了起来。

“主上的词写得真好。”

是吗?李煜的心里升起了暖气。

“主上的词定会流芳千古的。”

是吗?李煜心里的暖气逐渐上升。

“为了这我们也要坚持下去。”

是啊。李煜轻轻扶起小周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手轻柔地梳着她的头发……

小周后闭上眼睛,惬意地躺在夫君的怀里,身心感受着夫君的爱抚。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睛对夫君说:“主上以后写诗词要小心些。”

“怎么?”李煜不解地问。

小周后附在夫君的耳边说:“赵光义说主上软禁礼贤宅后写出的诗词情绪不对头,‘恨’呀,‘愁’呀,似乎对当今很不満。”

李煜沉吟片刻说:“为了诗词我们坚持,没有了诗词当如何?”

“奴家不是说不作诗词,是说要小心些,免得赵光义生疑。”

李煜又沉吟片刻,说:“诗词要发自内心、出自真情才能真挚感人。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怎能作出好诗词?”

小周后沉默了,片刻后她抓起夫君的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李煜又轻柔地为她梳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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