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修见状眉头微蹙,说:“这书生中了暑气,你们莫要围着他。”
众人怔了怔,讪讪地退开。
韩月儿松了口气,感激地说:“谢谢沈大侠。”
沈林修微微颔首,并未说话,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离忧觉得差不多了,就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定格在韩月儿身上。
韩月儿见状激动地说:“哥,你醒了,太好了!”
离忧捂着脑袋,坐直了身子,说:“月儿,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头这么晕?”
韩月儿抬头看了看沈林修,说:“哥,你中了暑气,幸好这位逍遥派的沈大侠出手相救。”
离忧顺着韩月儿的视线看了过去,对面的男子身上同样穿着一件白色长衫,却不似他的文弱,而是带着成熟男人的儒雅。他的相貌虽然并不惊艳,却十分耐看,属于越看越好看的那种,再加上他原本就清冷的气质,确实是个很有韵味的成熟男人。
离忧在韩月儿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学着江湖中人的抱拳礼,说:“在下陈明,多谢沈大侠救命之恩。”
沈林修看着离忧,他眼神干净纯粹,抱拳礼虽然学的有模有样,却弄错了手,这副模样不像是江湖中人,更何况他不仅没有内力,还身体孱弱。
想到这儿,沈林修出声说:“举手之劳,陈公子不必客气。”
离忧摸了摸身上,解下身上玉佩,说:“沈大侠,小可身上的银子都用完了,身上也就只有这枚玉佩值点钱,沈大侠莫要嫌弃。”
“陈公子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还请公子收回。”
“自小家父便教导小可,定要知恩图报,沈大侠救了小可的命,小可怎能不报,还请沈大侠收下。”
沈林修眉头微微蹙起,说:“真的不必。”
林九见状走上前,挡在沈林修身前,笑着说:“陈公子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江湖中人该做的,都是举手之劳的事,实在不足挂齿。”
“沈大侠莫不是嫌弃这玉佩?”
“不是。”沈林修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离忧突然上前,林九瞬间戒备,下意识地推了离忧一下,离忧顺势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玉佩也摔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离忧惊愕地看着地上的玉佩,随即愤怒地看向林九,不过愤怒很快转化成悲伤,他移开视线,低头捡起玉佩,一边小心地擦拭上面的尘土,一边说:“这玉佩是家父留给小可唯一的遗物,小可只是想暂存在沈大侠此处,待小可寻得亲人,会拿银子赎回,可如今……”
韩月儿愤怒地看着林九,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他居然敢推她的主人,实在是该死。不过她想起离忧的话,按耐住心里的杀意,红着眼眶说:“你欺人太甚!”
孙威见状不满地说:“林师弟,这件事你确实做的欠妥,陈公子只是想感激师叔,你为何动手,还打碎了人家的玉佩。”
张敬跟着帮腔,说:“就是,人家就是个文弱书生,林师兄这是作甚?”
林九眉头皱得死紧,转头看向沈林修,解释道:“师傅,方才我是无心的。”
沈林修没有回应林九,而是来到离忧身边,蹲下了身子,说:“是我管教无方,陈公子见谅,这玉佩给我吧,我想办法修复,待修好,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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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忧抬头看向沈林修,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底打转,说:“真的能修好么?”
沈林修实话说道:“破镜虽能重圆,裂痕却抹除不掉。”
离忧摩挲了玉佩一会儿,递了过去,说:“那就劳烦沈大侠了,待小可以后有了钱财,定会去找沈大侠赎回玉佩。”
沈林修接过玉佩,伸手将离忧扶了起来,说:“一言为定。”
离忧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角,认真地说:“一言为定!小可还要赶路,就不打扰沈大侠了,告辞。”
“保重。”
离忧说完和韩月儿一起上了路,朝着西望城的方向走去。
走出去很远后,韩月儿忍不住出声问:“主人,咱们这儿守了两日,好不容易等来了人,您为何又这般匆忙的离开?”
离忧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经过刚才的事,他的人物形象已经在沈林修心里立住,一个知恩图报又有些执拗的书生。如果他继续跟着众人,那他们一定会对他产生怀疑。而他转身离开,且走在前面,如果再遇上,那就只是巧遇。
只是他真的很好奇,林九和沈林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之间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僵硬。
离忧甩了甩头,说:“咱们如今可是穷困潦倒的兄妹,自然是不能入住客栈,你说咱们能住在哪儿呢?”
韩月儿皱了皱眉头,说:“主人,这两日风餐露宿,您的身子……这西望城中有咱们的据点,不若住在里面,反正那些人也被落在后面,不会知道的。”
“月儿,记住,做戏要做全套,这样才能演的像,不露破绽。以后无论有人还是没人,要叫哥,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