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此刻,才有了细细与她言说的机会。
愣怔的人变成了温赢,那些只是用来逼退他的话,她从没想过他会真的答应。
顾思衡疯了是不是。
温赢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又向他求证了一遍:“你真的有明白我下午的意思吗,顾思衡,什么叫不谈感情,你懂吗?”
“嗯。”他的答案不变,始终坚定:“我愿意。”
愿意,温赢都要被气笑了,情色之事被他说得像是婚姻一般庄重。
她严重怀疑他们现在说的压根不是同一回事。
她把那句话拆解开来,一字一句地讲:“不谈感情,只谈肉体,简而言之,你,要做到任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也可以?”
“可以。”
温赢冷笑出了声:“炮友也行?”
“可以。”
他是不是觉得她是在吓唬他,是纸老虎,所以答应这些都不需要经过脑子思考的。
温赢挑了下眉,说:“行啊,你现在衣服扒了,我们做。”
顾思衡这次没再像刚刚那样果断回答了,不论是言语,还是动作,都没有。
她就知道。
此刻,温赢轻而易举地甩开了他的手,她皱眉告诫他:“顾思衡,别再随便做出幼稚的承诺了。”
说罢,转身上楼,关门,一气呵成。
温赢洗了手,气愤地在手上挤了两泵卸妆油,一边在脸上按摩打圈,一边忍不住骂:“还可以,可以个屁!就会说大话。”
妆卸得差不多了,温赢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反复扑上面颊,几个深呼吸过后,那种心脏突突直跳的感觉,才终于缓慢地平静了下来。
下午泡过澡了,出去一趟,简单冲一下就行。
她推开淋浴间的门扇,方才打开水流,正准备抬手去解后颈的系带。
幻听般,耳边响起两声:“咚咚——”
像是敲门声。
温赢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不多时,又是两声。
她关了水,又等了两秒,确认了,就是有人在敲门。
屋里就住了她和顾思衡,所以,还能有谁呢。
他又想干什么?
今天一颗心被他搅得上上下下胡乱蹦跳了好多回,他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好脾气,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