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改装的越野车如同在草原上奔腾的野兽,宽厚的轮胎飞速旋转,粗暴地碾过街道上的积水,水浪像墙一样立起来,在“哗啦啦”的碎响声中拍向街边条石。如果从空中俯瞰,会发现于暴风雨中奔驰的越野车,营造出了一种劈开海浪的视觉效果。
车速越来越快。
窗外景色在朦胧的水汽下糊成一团,如一幅幅接连不断的抽象油画。
仔细观察,才能在缠起来的“颜料”中,分辨出哪一块是棕榈树丛,哪一块是摩天大楼,哪一块是空空荡荡的广场和地铁站。
随着车辆前行,鳞次栉比的建筑越来越少,地上的积水却越来越多。依稀可见奔赴灾区的消防车,以及运送补给的救助队伍。
到了最后,通往圣伯河县的道路都被路障封堵住了,沿街随处可见破乱的建筑,倒折的大树,善后的救援队。
越野车绕过路障开进去时,马上有个男人冲过来大喊:“前路不通,回去!”
陈烨未作减速,只是稍微留意着后座的动静。
一秒。
两秒。
ok,老大没发话。
陈烨算是一个将粗糙、冷酷、漠然发挥到极致的个性男人,对方正要第二次劝阻,他却已狂轰油门,直接在溅起的水浪中,加速绕行甩开了对方。
可见其车技高超的是,水花竟没溅到那位已经懵逼的男人身上。
“喂!你们疯了啊!”那人反应过来沉声怒喝时,陈烨已将车驶进了圣伯河县的主干道,向西海岸方向的民用机场疾驰而去。
路上仍有救助队员或劝阻或提示,李溪莛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紧搂着神情凄婉的赵清懿,冰着脸好像要与整个世界为敌。
直到进入灾区最严重的地段,已有穿着军装的人上来阻拦时,赵清懿才醒过神儿来,摆脱了王婧蓉留下的那一片绝域般的忧伤海洋,她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身体,轻声问:“溪廷,这样不好吧?”
“别担心,你睡吧,快了,就快到了。”李溪莛看向窗外,充满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忽然拿起手机。
他只是在屏幕上轻轻按了一下,整个圣伯河县便如一锅煮沸的粥,那些军队士兵如临大敌,像翻腾的米粒躁动起来。
很快,一支有军队护航的车队从远端驶来。
铺路车、除障车、吊臂车等应有尽有。
坐在军用悍马上的大胡子白人远远地朝着李溪莛敬了个礼,而后者只是对着车窗外打了个响指,整个车队便在目瞪口呆的士兵眼前忙碌起来。
陈烨驾车驶去的方向,早有他们将一切障碍清除。
“敢问李先生已经移民从政了吗?这么大阵仗来给你保驾护航?”赵清懿略感诧异,注意力转移到窗外,被王婧蓉搅乱的思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我在圣伯河县投了一大笔钱,”李溪莛看她心情好转,调皮地眨了下眼睛,“会受此地政府保护的那一种投资。”
待见完全不懂商业运作的赵清懿一脸迷茫,又轻笑道:“其实就是资助本地的民营工厂,提高就业率,增加gdp,改善城市建设,让镇民们的生活有了质的飞跃。”
“那得多少钱啊?”赵清懿问了一个最实在的问题,尤其是双眸顾盼,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李溪莛产生了十分有趣的想法,忍不住笑道:
“怎么,现在就开始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了?”
赵清懿翻了个白眼,“我懒得管。你是商人,我不是。”
“可我挣的钱,都属于你啊。”
“不要!”
“你考虑考虑,两千多亿呢。”
“用钱吓唬我啊?我谢谢你了。”
恢复了常态的赵清懿,别有一种风情魅力。
李溪莛心里痒得跟什么似的,一下子含住了她的双唇,轻咬缓摩,呼吸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