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赵清懿不再被动,而是用力抓着他的衣襟,上身抬起,在传动到指尖处的心跳声中,感受着他的激动与温柔,交换着彼此的呼吸与甘甜。
李溪莛单手拖着她的脊背,另一手握住她的手,抚弄她的每一根指头,再绕过她的脖颈,沿着耳朵的曲线伸进浓密的头发里,用指尖一下一下地为她梳头。
赵清懿已不再抓着他的衣襟,而是双臂交缠过他那粗壮的脖子,身前再无遮挡。
李溪莛一点都不急。
他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头,微微用力地按摩着她的肩膀,再徐徐滑落,穿过腋下拂过纤细的腰身,最后又从她的膝盖一路向上。
男人的柔情,好似在她的心中燃起了一团火。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衣服已渐渐除去。
李溪莛将羽绒外套平铺在地面上,以免细小的石子和坚硬的草枝划伤了赵清懿那片光滑白嫩、已没有任何衣物遮挡的美背。
节奏突然加快,轻柔不
再。
李溪莛的五指纤长而有力,手掌宽厚温暖,贴向身体的任一处,那里就会像被火焰炙烤着。
赵清懿任其采撷,但却突然怕了,她微微颤抖着,喘息加剧,面红耳赤,想要临阵脱逃,却知道已无可能。
“我怕。”
她轻轻说着,好似话一出口,就被卷进从大奴湖上吹来的风里。
李溪莛听见了,他从她身上抬起头来,双眼已迷离如醉:“别怕。我会很小心。”
“你慢一点。”她仍旧不放心。
李溪莛笑了笑。“我是第一次呢,我当然会小心。”
也不知是黄刀镇的夜风太冷,还是被极光汲取走了所有的热量。
赵清懿忽然身体一僵,好似孤零零地躺在了林海雪原中,身体陷进厚厚的积雪里,如被吞没了一般。
她开始发抖。
李溪莛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突然停下动作,握着自己的腰带问:“你怎么了?”
“快点结束吧。”
这句话像剑一样刺心李溪莛那颗正在激烈跃动的心脏里,斩去了他的所有欢喜。
“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请快些吧。”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快点结束。
这无疑是对其自尊的最大伤害。但对赵清懿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不明白。”李溪莛小心翼翼地把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可能是害怕吧。”赵清懿的声音细如蚊蚋。似乎声音再大些,就能被对方听出她的心虚。然而她猝不及防,一颗泪滴汇聚在眼角,划过脸颊翻滚到头枕着的羽绒帽子上。
被泪水划过的地方,像冰一样冷。
“没关系,我可以等的,你不要勉强自己。”李溪莛用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拂去她的泪痕,手指的热度带给她些许暖意。
“对不起,我没准备好。”她的脸上涌现出几分愧疚,但心底里却充满了恨。
她恨的人,是自己。
李溪莛用力摇头,继而深吸了一口极圈夜里的冷空气,努力让身体里躁动奔流的血液,尽快平息下来。
他们要做的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怎可以在悲伤时进行呢?
“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他俯下身,用一只手撑着庞大的身躯,另一只手灵巧地为她披上衣服,却仍不忘吻着沾了泪水的她的脸。
“极光结束了,我们回帐篷里睡过,”他见到她什么话也不说,便爬起来跪在她身旁,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我抱着睡,什么也不做。好不好?”
赵清懿沉默一瞬,用力地点了下头。
帐篷里点着小巧的手炉,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