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莛哥还真贴心呢!”马雨诺妩媚一笑,“但不用啦,我的联系人资料都在云盘里,那些性感的照片也在,哥哥可有兴趣?”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称呼愈发亲昵,一声更比一声嗲,李溪莛扭头转身,权作什么都没听见,也懒得跟这种女人多费口舌。
马雨诺待他渐行渐远,醉人的酒窝蓦然间从脸上消散,缓缓从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快速地打了一行字发送出去:“结束了,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我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三秒钟后,手机响起。
“可。”
马雨诺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迅速将手机短信清空,并且删掉了通话记录。
“清懿,你有没有受伤啊?”
录制归来的梁颖茜远远地喊着,眉宇间尽显关切,不似伪装。
赵清懿正坐在工棚内的监控器前,默默翻看着被录画面里有无“不宜”内容,听到梁颖茜这声喊,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来到现世今朝后,结交朋友不多,梁颖茜算是一个。
平日里对这种平淡友情的感触不是很深,经历过生生死死后,哪怕面对的是一句蜻蜓点水般的问候,都会倍感舒心与温暖。
其他嘉宾陆续归来,围在李、赵二人左右,询问有无受伤,有无收到惊吓,待知晓他们二人安然无恙后,便笑谈安慰,随之胡吹乱侃。
每个人都在说着摄录期间的牛逼故事,惟有马雨诺远远地站着,目光悠远,仿佛看的不是山,也不是水,而是看着某位能够掌控一切的人。
心底的敬畏与怯弱,悄无声息地爬上她刻意渲染的妩媚唇角,却被人群中的赵清懿看在眼里。
接下来,栏目组将诸人送至机场,乘坐各自专属航班飞往目的地。
飞机在轰鸣声中破云仰冲,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渐渐变成广袤天地里的一块斑点,随后被层层云海淹没。
赵清懿这才降下遮阳板,指尖在竹制笔筒的纹路间划过。在象牙山度过的两天一夜,那些可怕的、暧昧的、感动的过往,便像尘埃般,被她划进脑海中的角落。
她不愿忆起那些,容易牵动情绪的往事。
但那位叫做田莹莹的乡村女人,却像是滚烫油珠滴落竹叶,留下一块永远挥之不去的斑痕。
“清懿,那个花两千万交朋友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再详细谈谈?”
坐在后面的李溪莛努力将小半张脸挤进座椅间的缝隙,竭力控制自己的语调却掩不住那种贱兮兮的猥琐目的。
赵清懿用拉眼罩塞耳机的动作告诉他:这事免谈。
只是,在耳机亦阻挡不住的引擎声中,山林间石洞里村庄土路上发生的一切,也随着那无孔不入的轰鸣声,在她的心底震颤。
好不容易被当成尘埃扫进角落里的记忆,便又“厚颜无耻”地浮现眼前,同那个质朴而勇敢的田莹莹一起,永难消散。
松鹤潭风景区,秦淮马场。
乍暖还寒之际,位于江南的摄制片场,亦处处可见春意盎然。
柳新叶翠,池塘莲影,渡鸭三两只,美人入镜。
赵清懿盛装出场,花盆底鞋非但没有阻碍她的步态,还走出“踏花芳径,乱红不损”的纤巧来。
她虽走得风姿万千,但神色焦急,清眸含泪,颤动的红唇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
通往皇贵妃寝宫的重檐长廊下,已是站满了神情肃穆的宫女太监。
赵清懿饰演的贞妃从他们之间穿行而过,竭力维系着身为嫔妃应有的仪容风度,却在跨过桐糙木门槛的一刹那,在一片柔细的嘤哭声中,在老迈御医苦叹摇头的细微动作里,裹着“三寸”的花盆底鞋竟滑了一下,险些摔倒。
左右宫女立即搀扶,两侧柔软的手臂却让她有了宣泄的出口。
她陡然用力抓紧,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宣泄,却在顺治帝那声撕心般的“爱妃”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