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师兄妹一年未见,再度重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福英英不好意思打扰福笑笑跟归尘公子叙旧,而且经过福老太太今天这么一闹,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决定回趟娘家,将老太太要将自己跟福笑笑活活打死的事情一状告到她爹娘面前。
几个婢女受了一场虚惊,也是心有余悸,并暗自庆幸,得亏归尘公子出现得及时,不然小姐能不能保得住性命,就不得而知了。
“师兄,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待一切尘埃落定,福笑笑开始打听她师兄会来这里的缘由。
归尘公子没好气地哼了她一声:“要不是我早上算出你今日有一道劫数,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要性命不保了。”
福笑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吃惊道:“师兄,你连我肚子里怀了孩子都算得出来?”
“多余的废话可以免了,说说吧,为什么回了秦州城,却没来法华寺见我?”
福笑笑尴尬一笑,“谁说我不想见你,我就是被各种事情缠得暂时还没抽出时间……”
“哼!什么被各种事情缠得抽不出时间,你是没脸来见我吧!”
“师兄,这话怎么说呢?”
归尘公子瞪她一眼,“虽然你师兄人在秦州,却可以掐指算得出来你跟慕容湛在京城那边遇到了劫数。”
福笑笑狗腿地向对方竖起一根大拇指,讨好的笑道:“师兄,你真神了。既然你能掐会算,不若给我算算,我下任相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人品如何,俊是不俊?”
归尘公子没搭理她的嘻皮笑脸,一本正经道:“福笑笑,你真的决定,以后不跟慕容湛过日子了?”
福笑笑一听慕容湛这三个字就是满心的不痛快,“师兄,如果你是为了你师妹上门帮忙的,我自是敞开了大门拱手欢迎。可如果你是替你侄子上门来说好话的,喏,大门在那边,您慢走不送!”
“你这丫头真是大胆,连你师兄都敢不放在眼中?”
“把你放在眼中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可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慕容湛这三个字。”
归尘公子冷笑一声:“不提他的名字,你就能快活了?”
“我只知道,继续提他的名字,我肯定一点儿都不快活。”
“你倒是个气性大的。”
福笑笑撇了撇嘴,“咱俩要是立场对调,你可能比我气得更厉害。师兄,你手眼通天,有多厉害我这个当师妹的已经见识到了,连我怀了慕容湛的孩子都在你老人家的掌握之中,想来我跟他在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争执,你肯定会有所预料。别怪我这次将事情做得太绝,要不是慕容湛欺人太甚,我怎么可能会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远千里从京城回到秦州。总之,我跟他的日子肯定过不下去。他条件那么好,我这一走,直接给别的女人倒地方,说不定几年之后他还会感激我的大度,颁给我一个贤良淑德奖呢。”
“这是你的真心话?”
“比珍珠都真!”
归尘公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心意已决,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至于你究竟将我当成你的师兄,还是慕容湛的叔叔,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师兄……”
福笑笑的语气充满了认真,“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师兄,与慕容湛的叔叔没半点关系。”
未等归尘公子有任何反应,她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所以,从今以后,只要我再遇到困难和危险,一定会不遗余力去找你帮忙的。”
归尘公子对她的不要脸已经彻底免疫了,留下一句后会有期,便带着自己的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福笑笑的这幢小院。
事后,当大伯父和大伯母从福英英那里得知福老太太和福三奶奶居然带着大批家丁,想要置自己的宝贝女儿和福笑笑于死地时,这两个老实人终于怒了,直接跑到福老太太的家里,将那个老不休和试图装腔作势的福三奶奶给臭骂了一顿。
有生以来,大伯还从未用这么不恭敬的态度跟福老太太讲过话,可一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儿刚刚逃离高家那个火坑,就差点让福老太太给活活害死,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大伯和大伯母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对老太太一家人恨得牙根直痒痒。
大伯上门的时候,还不忘放下一句狠话,从这一刻起,他将彻底断绝与福家的情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家之间将不会再有任何来往。
至于福老太太还想伸手从他们这里要去银子,可以直接去地府做梦。
老太太没想到一向老实可欺的大伯父发起怒来竟是这样可怕,当下一哭二闹三上吊,扯着喉咙让所有的人都来见识见识她这个大儿子究竟有多么的不孝。
结果当老太太哭着喊着在围观老百姓面前供诉完大伯父的种种罪行之后,大伯父非但没有将老太太的诋毁放在眼中,反而还借着这个机会,将老太太这些年是怎么排挤大房,欺负二房,偏心三房的过往跟众人交代了一番。
顺便还将福老太太试图带人将福笑笑和福英英活活打死的事情,也给添油加醋宣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