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东厂和锦衣卫都安插了眼线。
若真有大规模盯梢,他高起潜不可能毫无察觉!
难道……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入高起潜的脑海,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难道陛下的仙法,连我等一举一动,都能直接洞察?”
“哐当!”
周延儒本就靠在书架上。
听了此话,腿一软,又带落了几本书籍。
“那些话本、演义里不都这么写吗?”
高起潜越想越怕:
“道行高深的仙长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陛下掐指一算,便算到你我在何处……”
“说不定……连咱家刚刚在议论些什么,陛下都算到了!”
高起潜越说越语无伦次:
“对,对!咱家记得有个叫吴承恩的,写了部《西游记》……孙猴子、菩萨佛祖,不都是如此?对,对,就像那样!”
眼看高起潜吓得魂不附体,温体仁强压下胸腔里同样剧烈的心跳,一掌拍在身旁茶几。
“够了!”
一声低喝,总算暂时镇住了濒临崩溃的二人。
“我们……倒也不必如此惊慌失措。”
温体仁缓缓走到周延儒和高起潜面前,目光灼灼:
“陛下知我等在此密会,如同他一早便知我们并非清廉忠臣。但他至今没有降罪。”
周延儒混乱的思绪稍稍一滞,下意识反问:
“这说明什么?”
温体仁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第五十六章纸人监控
“说明陛下,他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所谓的忠奸之辨,不在乎臣子是否结党,甚至可能不在乎我们私下里这些蝇营狗苟!”
周延儒和高起潜怔住了。
一个不在乎臣子忠奸的皇帝?
这个结论,比陛下全知全能,让他们同样不知所措。
高起潜率先回过神来,脸上惊惧稍缓:
“所以,这又回到了咱家来找二位商议的根本——咱们这位陛下,他的圣心里……究竟装着什么?”
崇祯究竟在乎什么?
周延儒扶着书架站直身体,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帽子,分析道:
“内阁议事,按制仅有四位阁臣参与。陛下却特意下旨,命你我二人同往,是否说明陛下虽知我等行径,仍有重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