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一把接过法术秘籍,紧紧抱在怀里,长长松了口气:
“无碍无碍,只是昨夜……”
他看向文震孟,眼中带着询问。
文震孟便将侯恂昏迷后,众人欲翻阅其法术、被他阻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侯恂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冷哼一声,视线狠狠般扫过院内那些“用功”的同僚。
“一帮见利忘义的小人!亏我平日对他们多有提携,给了他们多少恩惠与便宜占!若非震孟你……”
文震孟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侯恂心中感激,又道:
“震孟,你昨夜未曾修炼?”
文震孟回答:
“秘籍在外,总需有人看护,以免被某些心思不正之徒染指。我不过半睡半醒,守着罢了。”
侯恂大为感动,用力拍了拍文震孟的肩膀,动情道:
“此番情谊,侯某记下了!”
他顿了顿,看着院子里那些碍眼的身影,只觉此地乌烟瘴气,一刻也不想多待。
“不如你我进城,寻个像样的地方用膳,再细细钻研功法。”
文震孟对侯恂的提议并无异议。
两人当即动身,也不与其他人打招呼,径直离开了别业。
侯恂还特意交代管家,中午不管饭。
半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一间繁华气派的酒楼前。
两人寻了个雅座,正准备享用一顿安生的早饭。
文震孟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清晨街道上逐渐增多的人流。
忽然,他脸上露出极度惊讶的神色。
“侯兄,你看!”
侯恂顺文震孟所指方向望去。
青楼?
侯恂不由失笑,以男人都懂的调侃语气对文震孟道:
“再怎样心痒难耐,文兄也该等到华灯初上之时。放心,文兄既有此雅兴,今晚我做东,定让你尽兴而归。”
文震孟急声道:
“侯兄你看仔细了——那从馆里出来的人是谁?”
侯恂敛了笑容,再次凝神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寻常棉袍、长相平平无奇、身形有些瘦削的青年,左拥右抱两名花枝招展的娼女,从娼馆内走了出来,脸上还带有宿醉未醒般的满足笑容。
侯恂瞳孔收缩,如同白日见鬼,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