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上前按住老周的胳膊,叹了口气:“老周,先别激动,问问清楚。”
他转向那瘦高个,眉头皱着却没发火,“你家孩子多大?就缺这两棵菜苗的口粮?”
瘦高个蹲在地上抹眼泪,声音断断续续:“小的才三岁,发着烧,连口热粥都喝不上……我在后勤帮工的积分上周就用完了,实在没办法才……”
李瑶听见“发着烧”
,心里一揪,立刻摸了摸口袋,借着遮掩从空间里掏出一板退烧药。
她掏出药递过去,又把秦文漪手里的压缩饼干接过来一起塞给他:“这药按说明书给孩子吃,先退烧,饼干省着点吃,能顶两天。
但菜苗真不能动,大棚里的苗是所有人的指望。”
老周的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沉声道:“不是我们不近人情,再怎么样,也不能动大棚的苗,这是所有人的活路!
这次看在张教授和两位姑娘的面子上,不送你去管理处,但后勤的活你是不能再干了,明天去登记处销个号吧,省得以后再犯糊涂。”
瘦高个捏着药盒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泛了白,眼里刚亮起来的光又暗了下去,却还是对着几人连连磕头:“谢谢周叔,谢谢姑娘们……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起身时,他小心翼翼把布兜里的菜苗放回大棚门口的育苗盘,攥着药盒和饼干踉跄着没了影,背影看着比刚才更佝偻,却又多了点攥着希望的紧绷。
张教授看着他的背影摇头:“没了后勤的活计,他家里更是难了……还好你们有退烧药,不然孩子烧起来更危险。”
他转头看向李瑶,眼神里多了几分期盼,“你们要是真能再找到那种土,可一定要送来,早点仿制出营养土,多收点粮食,大家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李瑶点头应下,目光落回大棚里发黄的菜苗上。
空间里的土那么多,或许下次来,能想个办法悄悄带些过来。
秦文漪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我该走了,一会儿约好了要去储备粮库,你拿着防寒服直接回家吧。”
李瑶却想到刚才那个男人,最近安全区的粮食获取越发困难了。
有了退烧药,孩子能好点,但没了活计,他们后续的口粮还是成问题。
刚走出门口,她突然有了个想法,低声问道:“一一,要不你们把我带上?”
秦文漪神情瞬间冷了下来,扫了一眼李瑶,凶巴巴地道。
“你伤还没好!
还要出去干什么?”
李瑶赶紧拽住秦文漪的手腕,把人拉到实验室墙角的阴影里,声音压得很轻:“我不是瞎闹!
你想啊,粮库搬粮食肯定要人手,我空间能装不少东西,悄悄帮着运几趟,能省好多事。”
秦文漪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你忘了你前几天虚弱的时候了?而且空间是你和闹闹的底牌!
粮库那么多双眼睛,万一你收粮食时被人撞见‘东西凭空消失’,管理处的人还不得把你抓去查?那是空间,不是别的,现在虽然也有空间异能的人,可是他们空间就只有小小的一块,跟你的不一样!”
“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