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尉柏言正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死者挂在衣架的衣服,目光落在袖口的时候,他观察了片
刻,“补充,是生物学家。”
阿彻走到空调正下方,冷风打在身上,他打了个冷战,抬起头,“16”这个数字闯入视线。他拿过空调遥控器调了温度,才想起刚才尉柏言仿佛下了个结论。
“为什么?”
“他的衬衫袖口有兔毛。”尉柏言此时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房间其他的地方。
“可能是他自己养兔子呢。”阿彻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尖。
“不会。自己养宠物的人,分两种。第一种是不介意和宠物接触,他们会抱它,爱抚,那么就不可能只有袖口有兔毛。第二种是仅限于观赏,那么他的身上就不可能有兔毛。
其次,从尸体的状况来看,死亡已有1~2个小时,也就是在凌晨2点到3点之间。鉴于室内温度很低,遇害时间还可能提前,应该在1点到2点之间。死者死于枪击,子弹从背后穿透胸膛。但我找遍了整个房间,没有找到子弹。初步推测是凶手拿走了子弹。从穿透力来看,应该是一种军用手枪。阿彻,你看这里。”尉柏言走回浴室,轻轻移开尸体的左手臂。
“死者的血液流到这里受到了阻碍,形状不规则,且边缘不清晰,是棉质物品,覆盖面积在400平方厘米左右。死者死前刚刚洗过澡,并擦拭过头发,但整个房间都没有毛巾的踪迹。”尉柏言抬眸看向阿彻。
“所以,这里本来有一条被用过的毛巾,但有人拿走了它。”阿彻眼前一亮。
“没错。”尉柏言走出卫生间,“死者表情惊恐,显然是临死前看见了什么东西。但由尸体的方位来看,他当时背对着门。并不能看到背后的凶手,所以那条失踪的毛巾上一定有什么让他害怕的信息。”
“阿彻,除了毛巾,房间里还少了样东西。”尉柏言走到床边,指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这里面少了样东西。”
阿彻蹲下来,观察了许久,“可看起来,这个旅行箱并未被动过。”
“如果是凶手合上的旅行箱呢?”尉柏言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可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阿彻很不解。
“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很聪明。如果一个有密码的箱子好端端地放在这,一般不会有人想到里面少了东西。这样就掩盖了凶手行凶的真正目的。”
“可你怎么知道箱子里面少东西?”
“很简单。”尉柏言走到床边,修长的手指指向电视方向,“死者有很严重的强迫症,这一点从他费力挪了酒店电视机的位置可以看得出来。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东西胡乱放置。但是,他旅行箱里的东西放置的却并不平整,箱子中间甚至还鼓了出来。正因为他的好习惯,所以他的箱子可以放很多东西。但是凶手急于找东西,再放回去自然没时间整理。所以旅行箱空间严重不足,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那我现在找人把这个箱子撬开。”阿彻说完便走了出去。
“这位是SeanW,我的大学同学。”阿彻再回来时,身边多了个人,他拍了下旁边人的肩膀,“这位是法医安吉丽娜Evans。”
尉柏言嘴角挂着浅笑,眼前的女人微卷的长发利落地盘起,有着迷人的眼窝,睫毛长而卷翘,鼻梁挺直,嘴唇饱满而红润。白大褂里是一条紧身短裙,露背不露胸。两人互相亲吻脸颊,以示友好。她身上有淡淡烟草味,男士烟,锁骨处有明显的吻痕。单身,为人很检点,但昨晚在外过夜,非自愿。
“阿彻,箱子撬开了。”一名年轻警察举手示意他们过去。
衣物几乎是乱堆在一起,褶皱明显。尉柏言伸手将上面的几件衣服拿开,便看见底下的衣物叠放很整齐,但最上面的运动服上有明显的压痕。
尉柏言扫视了片刻,翻了翻丢出几件衬衫,站直了身体,“是某种药物的配方。”
“的确。”安吉丽娜拿过其中一件低头嗅了嗅。
“由运动服上留下的长方形压痕,以及尺寸很容易知道这里原本有一个笔记本。丢失物品贴合的衣物上有氯仿的味道,此外,这几件衣服也有。其中黑色衬衫后背部分味道明显,是死者放在配方上面的衣物,另外几件是因为被凶手堆放在这件运动服上而沾上了味道。氯仿是麻醉剂的成分之一,这气味中还有其他的成分。长期研究某种药品,随身记录的笔记本上必然会留下气味。阿彻,从箱子中你还能看出什么?”尉柏言走到衣架旁,伸手翻了翻那件挂着的外套。
阿彻俯身,翻了翻箱中的东西,“死者箱中包含了很多旅行不必要的东西。”
“很好,继续。”尉伯言的目光并没有半分偏移。
“比如,家人的合照,一个贝壳还有一条女士项链。”阿彻眼前一亮,“他没想着再回去!所以
带了他觉得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你准备把手中的配方卖给对手,你还会再回去吗?你可以派人查查,他的房子在一周以前应该已经卖掉了。”
“你的意思是,他来这里是为了做个交易。并且冒着很大的风险?”阿彻看向尉柏言。
尉柏言眸色微敛,“不。是必死。只不过他不知道。商场如战场,终极boss可比他谨慎的多。他今天可以为了金钱背叛他的老板,来日也可以为了其他利益背叛任何人。买主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你的意思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