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卧室里挂着一幅我画的大树乘凉图,画框后有个十公分见方的凹洞,那就是他的杰作。
他爸妈吓坏了,我爸妈笑翻了,两家的家长都没人骂我,只想着要如何补墙,而我则是想笑不敢笑的憋着,为他擦去指关节的斑斑血渍抹上各色的药水,有红有蓝也有紫,好不漂亮。
他在我面前是顺从的,但在我背后却是乖张不驯,他和我一样都有一道黑色气流在体内。
只不过他会顺势发出去,而我是顺手收集。
“晴,我不喜欢你怀疑我,我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他的心会受伤。
喔!他在撒娇。“吃醋有益身心健康嘛!你干嘛小气的不让人家吃一口。”
先声夺人是制伏他的第一招。
“我……”
“先警告你喔!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要是让我瞧见你身上有一点伤,我会不理你。”我很任性,这点又像了我妈。
“晴,我……”衣仲文沮丧地搔搔后脑勺,一副拿她没辙的无奈相。
我将食指往他唇上一放不准他开口。“你会不会很想要?”
“想要什么?”他的心思全放在那根食指上,考虑要不要含入口中轻吮。
“性。”我直截了当的点明。
“嗄?”他闻言竟怔愕的蹬着我,似乎不太高兴。
他一定在想我又把他归类为感官生物。“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要我?”
“我和你?”他胸口发烫,气血逆流,不由自主地搂紧她。
我点点头。
“现在?”他问得急切,表情复杂地像是否要将我推倒,好完成男女相爱的最后步骤。
非假日的淡水河边没什么人烟,比人高的芒草是情侣们偷欢的最佳场所,风吹草播是自然现象。
我大笑的拍拍他脸颊,揶揄他的好色。“你很想要对不对?”
“晴,别捉弄我。”吐了一口气,衣仲文明了我并无此意。
至少不是现在。
“好玩嘛!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让人百看不厌。”他令我觉得这世上还有希望。
“你喔!总是调戏我。”他低笑地吻吻我的鼻头,作势要用力一咬。
我可是聪明的大地精灵,一溜烟地转身洒了他一身干草叶,摘了一根野草在他眼前挥来挥去像是作法,笑不可遏地享受爱情。
年轻就是本钱,任我们恣意挥霍。
风吹来似带着一丝羡慕,两人的身影交错着,曳长、曳长,再曳长,逐渐随日落逝去。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儿时的情苗重叠着现今的爱恋,相拥而吻的情景看似天长地久。
而考验是否会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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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肚子好饿,我要吃汉堡。”
谁在哭夭?
低头一视乃五尺不到的黄毛小童,他不在我的管辖之内,请自行觅食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适当的磨练是必经之路,乞食是可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