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见他穿上厚衣裳,依旧显得瘦小一个,嘴角扯起道:“洗干净看着好多了,不像小乞丐了。”
裴玄道:“青姐,我早就不是乞丐了,我是你的玄奴。”
他竟真把自己当成陈青的奴仆了。
陈青也不纠正他,把没送出去的暖玉递给裴玄。
“这块玉给你,带在脖子上,就不怕冷了。”
暖玉贴身佩戴让人不畏寒冷,对裴玄来说最好不过。
他双手接过暖玉,感动地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青姐……”
不多时,外面传来喧哗声,是王忠引着陈振言、张氏、陈娇以及一众惊魂未定的家仆下人,终于抵达了别院。
陈娇一进门,就嫌弃地打量着这处虽然整洁但显然不算豪华的院落,嘟囔道:“这是什么破地方,比我们青州的宅子差远了……”
张氏左右打量宅院,脸上仍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却不妨碍她给陈青添堵:
“娇儿,你少说两句,要不是你姐姐委身刘守备,咱们到现在还没法进城呢,可怜你姐姐了……”她假模假样地擦着眼泪,实则偷笑不已。
如今陈青做了刘守备的女人,和苍城赵家世子的婚约自然就得让娇儿顶替,这可是张氏日思夜想的大好事啊!。
陈振言见陈青与裴玄一个下人举止亲近,皱着出声道:“青儿,你既做了刘守备的妾室,日后万万不可再与此等下人来往,来人啊,把他给我带走!”
他指着裴玄,便要下令让人带走他。
陈青冷脸哼笑,这些所谓的家人啊,一个比一个蠢,连当前形势都没认清楚,居然还敢对她吆五喝六!
“我看谁敢从我身边带走他?”
陈青站在院子里,气度沉静,她只是淡淡地扫一眼上前的护卫,便吓得他们停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
“谁告诉你们我委身刘守备了?”陈青眼底满是轻蔑,看向陈振言的眼睛里满是嘲弄,“爹,刘守备看在陈家家财万贯的面子上让我们进城,如今大难当头,您难道只看得见后宅之私吗?”
她讥诮地看着张氏,从一开始,她就没把这两个跳梁小丑放在眼中,奈何这俩蠢妇一个劲地在她面前蹦哒,简直是秋后的蚂蚱,不知死活的东西。
陈振言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他上前一步道:“你的意思是……”
难怪他方才进城,刘守备的士兵时刻跟从,将他们送进此处后仍然在府外逗留,原来竟是把他们都当成人质,盯上陈家的万贯家财了?
“这是自然,”陈青哼笑道:“不然爹以为,刘守备为何会放我们进来?”
“爹!你别信她,她肯定是失身于刘守备,又不肯承认,想瞒着爹和外人骗咱们的钱呢!”
陈娇蠢笨如猪,完全没认清当前的局势,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陈振言看着院子里的下人们,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打死陈娇,这个蠢妇!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娇道:“你,你给我闭嘴!”
陈娇被凶,不知所措,“爹,女儿说错了吗?”
陈青懒得再看这些闹剧,正打算回屋休息。
府中管事带着几个仆役抬着食盒走过来,脸上堆着笑容:“陈老爷,陈小姐,刘大人体恤诸位一路劳顿,特命小人送来些酒菜,为诸位接风洗尘。大人说了,晚些时候会在府中设宴,亲自为陈老爷压惊。”
食盒打开,里面是还算精致的四菜一汤,甚至有一小壶酒,陈娇看见便欢喜上前,想要大快朵颐,她都饿许久了。
“娘,终于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