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海鸣在手机里,急切而惶恐地问,“您在哪里,楼上来人催过几次,该去敬酒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孔温瑜烦躁:“我不回去了,你们看着办。”
他挂断了电话,再响也不接。
聂钧站在对面,远远望着他:“你应该回去。”
孔温瑜进卫生间洗手,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与窗外雨声是两种节奏,让人更加心烦意乱。
聂钧叹了口气,按灭烟头。
孔温瑜关上水,湿着手站在门边:“我不会让你去当别人的保镖,你现在就回绝他。”
聂钧目光平静:“我决定来找你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一天。”
孔温瑜抿了抿唇。
聂钧说:“没关系。”
“你撒谎。”孔温瑜根本不信,“那你当初来的时候为什么要买房子,完全不考虑退路。如果真的没关系,为什么不好好待在酒店里,还要淋着雨离开,为什么又要把这里卖掉?”
聂钧长久没有动作,外面灰蒙蒙的,屋里又没开灯,好像下一刻雨水就要从房顶落下来。
他那么镇定,跟想要个明白说法的孔温瑜形成鲜明对比。
孔温瑜快要被逼疯了。
湿透的胸膛起伏着,眼底泛着红:“你是不是想去给别人当保镖?”
聂钧想伸手摸他的脸,手指蜷了蜷,站在阳台边没动。
孔温瑜眨了一下眼:“你哪里都不能去,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吗?”聂钧问。
“一切。”
“包括什么?”
孔温瑜顿了顿,聂钧继续问:“你说你去找过我,谁可以证明?”
孔温瑜脑中混乱无比,一时间闪过许多人名,但又一一否决。
他习惯性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从不解释声明,无需自证清白,也没有必要跟任何人交代他的目的地。
此刻他迫切地需要一个人证。
“没有人…可以证明。”
“那我为什么要留在你身边。”
聂钧朝他走过来,充满压迫性的、满是锐利审视的、带着从未有过的逼仄感。
“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却还是要跟别人订婚。”他走近了,迫得孔温瑜后退,“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钧哥……”
孔温瑜想叫退他的脚步,失败了,一步步靠到了洗手台上。
聂钧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他,像看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