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la不明所以,睁着大眼睛,朝他欢乐地蹦跶。
孔温瑜已经被彻底吵醒,坐起身,又骂了一句:“你个傻狗。”
穿好衣服下楼,餐厅里已经上了餐前点心。
孔温瑜一脸被吵醒的不耐烦,坐在椅子上拿水来喝。
孔令筎坐他侧边,微笑着说:“我吃一顿饭,小瑜不会不高兴吧?”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不高兴。”满明芷在旁边,眼皮也没抬一下,“你没有跟他预约就要留下来吃饭,小辈不说是给你这个姑姑面子,我再不说就要闹误会了。”
孔令筎端坐着,暗暗咬紧了下颌。
“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给你们兄妹两个分了家,老宅是你哥的。”满明芷看向她,丝毫不留情面道,“就算你哥因病去世,也有儿子继承家业。就连我回来都是住的孔温瑜的房子,你名下房产也不少,就别时时回来以主人自居了。”
孔令筎手攥成了拳,深呼吸了一次:“大嫂说的是,我从没有以主人自居过。”
“还有,”满明芷没跟着她往下说,转而道,“你大哥在公司里的股份,别人跟着抢也就算了,怎么你一个自家人还总想着沾点好处?”
孔令筎张了张嘴,挤出来一个笑:“没有的事……”
“那孔温瑜为什么至今都不能参加股东大会?”满明芷打断她,“流程到底是卡在哪一步了?”
“大嫂,我绝对没有卡流程。公司里有规章条例……”
“谁说是你卡了。”满明芷说,“你不仅不能卡,你还要催。这件事办不成,首先我就要找你来问。”
孔温瑜是不会打圆场的,他不跟着添乱就不错。眼下看她们说得正欢,已经率先盛了汤来喝。
满明芷转眼看到,嗤笑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让你问的酒店档期问到了?”
孔温瑜余光扫了门边的聂钧一眼,把碗放下:“问到了。”
“不可能,”孔令筎说,“云间酒店昨晚明确给我答复,说没有多余的大厅了。”
满明芷看向孔温瑜,孔温瑜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也只能收回来一半:“原本是没有的,富锡说看能不能给调换一个,我再催催。”
这玩意怎么调换,婚礼或者办满月都是提前定好的日子,请柬一应发出去,除非世界末日,否则万万不可能改日子闹笑话。
孔令筎心中有数,眉目间放松下来。
满明芷盯了孔温瑜几秒钟。
“这样吧。”她转头去看孔令筎,“如果能约到大厅,你和孔温瑜那天一起订婚。”
孔令筎说:“如果约不到,就让小瑜去敖家道歉,公开跟卿卿定下婚期,同时合作商改回永望。”
孔温瑜懒懒靠着椅子:“二姑,我也退一步,让你选一样。或者我跟敖卿卿结婚,或者我换回原来的合作商。”
母子两人一起盯着孔令筎,以至于她不得不飞速思考对策。
门边的聂钧,空落落的庭院,天空上方蔚蓝的天空,都静静聆听着这一切。
有钱人家的婚姻是筹码,聂钧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婚姻不重要,但又无比重要。
“大嫂说得对。”孔令筎沉吟片刻说,“如果在云间酒店定不到新的宴会厅,那小瑜就独自在那天举行订婚仪式,跟敖卿卿,我一定送上贺礼。同时公布合作商仍旧是敖永望。”
满明芷毫不意外她会选择这样:“可以。如果他能定到宴会厅,那天你们一起订婚,均可以自由选择对象,彼此不干涉。至于合作商……”
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说定谁就定谁。”
“好。”孔令筎也退了一步,“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着手帮小瑜进股东会。”
“海鸣。”满明芷冷不丁唤了一声。
海鸣一愣,连忙上前。
满明芷吩咐:“叫律师过来。”
孔令筎抬眼看她,满明芷微微一笑:“嘴上说过就忘,不如白纸黑字签上名盖上章,大家心里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