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花纹。
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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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人兴许是骗你的。”春儿小声嘟哝,“她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
身为女子,额角竟有那么长一道疤,一看就是同人打架打出来的,看着骇人得紧。
“莫要胡言。”曲灯拍了拍春儿的脑袋,“你我都曾出身孤苦,互相帮忙罢了。”
哪怕她现在锦衣玉食,华服美馔,说白了,也不过是没有自由,不被人列在计划里的负累。
谁又能好过谁呢。
只是春儿年纪小,看不透罢了。
“夫人,殿下说,至多十年,她会回来的。”阿铸想给自家长公主殿下说说好话。
自从夫人被送到苏城,她就极少会提到殿下了。
想来也是心中仍在恼着殿下的。
殿下这次……也是把人瞒得狠了。
曲灯没有作答。
回到晏府,曲灯那轻若鸿羽的声音才随风飘进了阿铸的耳朵里。
“好啊,我等她十年。”
也只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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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三日,温红再次见到了曲灯。
彼时曲灯正坐在马车里。
她身边的小丫头则是在乌篷巷附近搭了个施粥的棚子,在那边喊着“不要急,一个一个来,都会有的”。
发的是浓稠的白粥,还有白面馒头。
街边有人卖身葬父,曲灯看着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头上插着草标,跪在路旁,身前有一卷草席。
裹得约莫就是她的父亲。
殷稷上位之后,世道愈发不好。
苏城远离朝堂,却仍旧免不了穷苦人家卖儿卖女。
这样的皇帝。
曲灯落了帘,“阿铸,你去帮帮她吧。”
若无人相帮,那个孩子,大约就要成为富贵人家的暖床婢又或者……同她一样,沦落风尘。
“是,夫人。”阿铸派了两个人过去。
那小姑娘起初用一种困惑不解的目光朝马车这边望了一眼,随后露出惊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