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他已经近在眼前。不等顾浅凝回头,指腹捏在她的下巴上,微凉,不等她说话,已经倾身吻上她。唇齿间有氤氲的酒气,淡淡的仿能醉人,只是动作狠戾,撞得她唇齿疼。顾浅凝扭头想要错开,被他紧紧钳制住,动弹不得。
他真的是喝多了,觉得自己醉得厉害。一双手捧上她的脸颊加深这个吻,指腹轻蹭她细腻如玉的脸颊,本来凉凉的,微微发起热,像是能蹭出火星来。
亲吻了好一会儿放开她,喘息重了一些,揽着她的肩头,将下巴抵进她的肩窝里。像往常那样骂她:“妖精……”可是,这一次的语气不一样,与以往那种漫不经心大不相同,从唇齿间咬出来,两个字很重,带着一点儿怨怼和阴郁,仿佛是无可奈何。
季江影一定是喝多了,否同他不会精神恍惚,哪怕只是片刻。
很快放开她,没有去沙发上坐,而是就势坐到了地板上。
这样凌乱,却有贵族式的颓废。室内没有开灯,可是月光很明亮,还有外面映进来的灯光,加上橘黄色的廊灯。可以清析看到人的脸,连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侧脸英俊,仿佛是烙印在底子上,明明线条清析,却如水墨画般晕染,这一刻的季江影不同起来,像个陌生的人,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季江影整面背靠到床上,曲起一条腿,手臂膛上之后,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顾浅凝看了他一会儿。
良久,才听他淡淡说:“就算你想明白了,我还是不能留你。季江然总有一天会找到这里来,我怎么可能让他找得到你……”A城实在没有多大,而季江然在这里不说指手摭天也差不了多少,时间久了,却没有他翻不到的地方。
顾浅凝心口跳了一下,他要杀了她?
眯起眸子看他,季江影已经抬起头,斜眸睨了她一眼。掏出一根烟点上,小小的光火绽在修指间,格外明显,盈盈闪闪,跟萤火虫似的。
顾浅凝没有多害怕,反倒被那火光吸引,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
季江影又说,嗓子低低沉沉的,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喃喃说:“基地先驱者……”
他只说了几个字就不再说,卡在喉咙里,跟哽住了一样的感叹。然后猛吸了两口烟,呛得他自己咳了一声,有一点儿狼狈,回过头来看她,目光冷冷的,泛着锋利的白茫。
“我是不该让你活着离开的,怎么可以……”
他按着床站起身,一侧床明显沉下去一块。
顾浅凝以为他就要上来掐死她,或者干脆扭断她的脖子,他喝了酒,本来就没什么理智,而他的眼中那样暴戾,仿佛是看着一个恨极的人,直恨得咬牙切齿,没有道理留着她。他杀掉她,真的比辗死一只蚂蚁还要轻而易举,顾浅凝很有这个自知之明。
但是季江影竟然没有,他撑着床面站起身,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光色本来就很暗淡,他的瞳色又深又重,滔滔如阴云压顶,却转身离开,“砰”一声将门板带上,发出剧烈的响声。让人忍不住心惊。
顾浅凝松了一口气,靠到床头上。之前心跳有一点儿加速,他想杀了她,他太有那样的本事,实在是件惊忪的事。
安静下来,便要偱着他的话想,基地先驱者?为什么会提到这个,这在整个基地都是一个禁忌。本来是组织里最强大的一个分枝,选拔整个基地最优秀的特工组建的一个组别。称为基地先驱者,无疑要是整个基地最强大的存在。她都有过那样的梦想,只是那时候她还不够格,就一直想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被选拔进去,做个先驱者的一员。可是后来全部阵亡了,出行什么任务他们一定不会知道,哪一次都是封锁严密,从离开到归队,从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知道曾几何时他们离开了,却再也没有回来。
说起来不是不惋惜,也不是不悲情。当时整个基地都因此阴云环绕,直到现在再没有重新组建先驱者。
这一页许久前翻过去了,连整个基地都不再提,今天季江影却说起来。
可是只言片语,她听得只是一头雾水。关于基地先驱者,他知道的肯定要比他们多很多,他是长官,参与许许多多的决策性问题。所以一旦背叛,可怕至极。
折回到原点上,思绪又慢慢回笼。
夜半时分,顾浅凝吵着肚子疼,疼出一头的汗来,而且撕心裂肺。
楼下的下人都听到了,推开门问了几声。
“顾小姐,你怎么了?顾小姐?”
顾浅凝躺在床上奄奄的说:“我肚子疼,疼死了……”
下人也有些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去叫管家。
管家马上给季江影打电话,告诉他顾浅凝肚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季江影拎起外套从家里面出来,今天晚上喝了酒,又实在喝的不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