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翻墙又扭头补了句,“要属下说,林姑娘这酥饼虽好吃,殿下小心积食。”
晏凛渊甩他一记眼刀,耳尖却泛起可疑薄红,“滚。”
他吃只是单纯不想浪费,节约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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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亮透,林沁月踏着霜露迈进议事厅。
昨日老虔婆那句“野丫头”的咒骂犹在耳畔。
今儿这掌家首秀,她倒要看看这侯府究竟是吃人的狼窝还是吸血的蚂蟥窝。
林沁月门帘刚掀起半角,二房张氏的尖嗓门便如利刃破空,“啧,那野丫头昨儿把老夫人气晕,今儿倒有脸来掌家?
到底是没教养的,当侯府是乡下的菜市口么?”
话音未落,三房崔氏的附和声便如影随形,“可不是嘛!这没见过世面的,怕连粳米市价都搞不清,真当掌家是过家家?”
两人昨日听闻中馈交到这野丫头手里时,简直要气疯了。
本以为倒了王梅和老夫人,会轮到她们手里。
谁曾想,竟交给一个未出阁的野丫头!
呵,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林沁月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她早料到这些人会作妖,却没想到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她跨步入内,素手一扬,账册“啪”地砸在案上,惊得崔氏张氏浑身一颤。
林沁月眼底掠过嘲讽,“二婶三婶这是在教我规矩?”
崔氏和张氏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讪讪地闭了嘴。
心里却在暗骂。
装什么神气?
当真以为自己看得懂这账本了!
走着瞧,最好别求着她们教!
林沁月落座,喊道:“福伯,各房月例簿子呢?”
福伯忙捧着蓝皮账本小跑进来,额角渗着汗,“回大小姐,这是。。。。。。”
张氏捏着帕子假笑,“月丫头头回管家,不若让婶娘帮着瞧瞧账本?”
“不必。”
林沁月端坐黄花梨圈椅上,指尖划过檀木算盘。
崔氏见状,撇了撇嘴,语气酸溜溜的,“这管家的差事可不好当,别累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