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巧身后正在为她打扇的小丫头,不知自家小姐又在生什么气,怯弱的绕到她背后继续扇风。
花园中,候命的侍卫并不多,薛城眉头一皱,解下了腰牌,递给展护卫道:“展鸣,你带着腰牌召齐人手,在汉阳城中再好好搜寻一番。记得,只要有辛夷的消息,一定要记得汇报给我。”
“属下遵命。”
有了腰牌,展鸣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侯府是一个规矩大于天的地方,方才少爷空口让他去召人,展鸣几乎要折尽了脸面,也没召到几个人。
展鸣下去之后,薛城松了口气,打算出府一趟,与吴可儿见个面。
一抹绿色的身影忽然挡在薛城面前,他定睛一看,挡在前方腮帮子能挂油瓶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嫡妹薛巧巧。
头疼之余,薛城叹了口气说:“巧巧,你又来做什么。哥哥这几天忙,没心思陪你解闷儿。”
“听说那个小贱人被人劫持了?恭喜大哥贺喜大哥,终于摆脱了这个丧门星。”
薛巧巧灿然一笑,毫不客气的将对辛夷的讨厌之情,完全表达出来。
阳光下,她一身绿色凌波裙,随风微荡本是极美的画面。但是薛巧巧的脸上的幸灾乐祸,让她显得有些丑陋。
薛城本就为了辛夷的事儿头疼,骄纵的妹妹莫名其妙冲上来,挡了她的路,又恶狠狠的诅咒辛夷。
一向脾气温和的薛城再也忍不住了。他严肃的望着薛巧巧,满是怀疑的问:“你怎么知道辛夷不见了?难道,是你从中作的手脚。”
说到后半句时,薛城彻底沉了脸,面无表情的盯着薛巧巧。
他瞧着打扮的艳丽无双的妹妹,脑海中浮现着,她求着自己出手整治辛夷。或者将她驱逐出汉阳城的事儿。薛城越想越心惊。怀疑的目光投到了薛巧巧身上。
作为侯府嫡女,薛巧巧虽然任性,对于辛夷厌恶的彻底。但她除了体罚下人,还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被亲兄长用怀疑的目光审视,薛巧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伸手捶打薛城:“混蛋。我被辛夷当着下人面当了脸,你不替我伸冤报仇。老天看不过去。要惩治她,你还要为她疲于奔命。我不过是说句实话,你就给我扣上了劫持人的帽子。你不是我的亲哥哥,你从来都没有站到我这边过。”
薛巧巧哭着发泄。粉拳接连砸向薛城,薛城也不躲,任由她雨点般的拳头落下。
打了十几下后。薛巧巧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恨恨的说:“我就是讨厌那个死丫头,我也讨厌你。祝你永远都找不到她!你要是怀疑我,就尽管查吧,我再也不认你了。”
薛巧巧喊完之后,转身就跑,她的丫鬟也跟着手忙脚乱的离开。
主子之间的事儿,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置喙。待会儿小姐气若是消不了,难免要拿她们撒气了。
薛城望着妹妹含怒离开的身影,心中亦是一片复杂。
方才他问出那样的话,仅仅只是脑袋一热。巧巧这孩子也许的确任性,也的确有将辛夷掳走发卖的想法。但是她一个闺中少女,绝对没有条件制定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
再者,辛夷失踪前两天时,薛巧巧刚与她发生茅盾不假。但是那时她脸上正带着伤,以薛巧巧爱美的性子,定是躲在屋中养伤,又哪里有时间来策划这一场劫持案。
是他太苛刻了么,薛城反问自己。
但是扪心自问,每一次薛巧巧和辛夷之间的茅盾都是她主动挑起的。薛城作为兄长只能教诲弟妹宽容善良,又怎能纵容她一次次由着脾气,去针对旁人。
也罢,薛城背着双手站在院中,神情无比萧瑟。
曾几何时,妹妹只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他几乎要将她捧在手中之中。为何随时年岁增长,她会完全换了个模样。薛城不知道,他这个做兄长的到底该怎么做。
眼睁睁看着兄妹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薛城心头涌起深深的无力感。情理之间,他又该何去何从。
崇州城中,校武场内,柳元景手拿一杆长约九尺的红缨长枪,舞的虎虎生风。
这杆枪是柳元景特地着人量身打造,精铁炼制足足有几十斤重,普通人即使拿起来都要费些力气。
烈日炎炎,柳元景身穿白色短打,在场中横挑竖劈,招式朴实无华,杀气凛然。
战场之上,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