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宫中能与他相交的人,除了木松和孟修儒,便是自己一人。
应不染损失一个头两个大,难怪江知年的性格如此孤僻。
他上一世和这一世,两世加起来,认识的人,五个手指头都用不完。。。。。。。
他的人生里,除了死去的孟修儒,就只有一个任性自私的应不染。
颜花朝终究是赶在清明节前,把刘式请来了。
几个年轻人,又加上三两个跟颜花朝关系较好的世家小姐,还有皇后硬塞进来的几个贵公子,一场围困在御花园的踏春,算是开始了。
刘式性格与她兄长极为相像,都属于沉稳型,但不善言辞。
应不染那日与她达成条件,若是皇后和皇上执意逼婚,她便嫁给刘式,毕竟刘式要替她兄长考取功名,一旦考了功名,那她这一生也就无法再恢复女儿身。
若是被人揭露,那便是掉脑袋的大罪。
而交换的条件便是,应不染必须要对刘式是女子的身份,守口如瓶。
两人算是达成一个互相利用的关系。
各取所得,总算是谁都不亏。
刘式怕暴露,本想以病推辞,但递口信的小宫女说此次游园是皇后娘娘授意,刘式暗自咬牙,只得前来。
今日入宫,他仍旧是穿着那身过时的不太合身的袍衫,洗的倒是干净。
皇后见了只蹙眉,一想到这个男子未来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应不染的驸马,就止不住的心疼。
手一挥,让人通传内务府的绣娘,来贴身量裁,非要给刘式赏赐新衣。
刘式趁人不注意,看向应不染求救。
她这身装扮,衣服又宽大,总能遮掩一部分身材,不让人起意,但若是绣娘裁衣,尺子往身上一丈量,那就全部露馅了。
应不染立刻警铃大起。
她凑到皇后面前,抱着皇后的胳膊撒娇,说是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赏赐新衣,莫不是让刘式难堪,羞辱他寒酸?若是真想赏赐,倒不如寻个由头,赏赐些金银珠宝,来的让人心悦。
皇后一想,也有几分道理。
总不能因为有一件新衣,让人生了嫌隙。
颜花朝看着应不染的动作,惊恐的瞪大眸子,两人十三年的友情,她真的难以想象应不染还会为了哪个男子,对皇后玩了心眼儿。
这不是明显的,在给刘式讨要好处。
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人还没出嫁呢,心就跟着男人跑了。
颜花朝在心中暗道。
这日来的几个男子,都是聪慧之人,哪里看不出皇后和应不染对刘式的偏爱,对这刘式的态度,也多了几分谄媚。
皇后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有些拘谨的刘式身上。
那目光中,带着满意和欣喜。
在看懂皇后目光里的东西之后,应不染突然觉得,皇后对自己明明寄托了满满希望,最后却因为自己是女子,而心肝情愿的让自己嫁给一个农户出身的男子。
她只想应不染能嫁个普通人,然后顺遂的过完一生。
应不染眼眶发酸。
她偏过脸,刻意不再去看皇后,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皇后的这份期待。
这一生,恐怕她都做不到。
应不染回眸往江知年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撞上江知年投向自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