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学时就很喜欢做这种事,尤其是油画专业课,他不知道明天考试的主题是什么,但他会蒙一到两个,然后就死记他自己蒙的那些。
即便自己的功底很扎实,无论老师出什么主题都对他影响不大,但这种刺激感是无法比拟的。
那种,未知的未来,无知懵懂的自己,将裸不裸的考试
押题,太刺激了!
慕羽聆舔了下虎牙,他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遥遥望着空中飘落的雪花。
瑞叶,雪花如叶,片片飘落,瑞雪兆丰年。
这个国家的名字取的可真好。
慕羽聆明明是在赏雪,却又开始乱想,等他关上灯躺在床上时,才浅浅敲定了一个主题。
今天的冰封玫瑰,是特殊环境下的植物。
那明天,有可能是特殊环境下的动物。
目前为止,整个白松山庄只有一只动物。
第二天一早,美美坐在餐桌前吃茶叶蛋的慕羽聆忽然转头,看到佣人带了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进了自己的房间,忽然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看着立在窗台上的金属三头烛台,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啊?我亲爱的师兄。”
“白日雪景,烛光白帘,看书的松鼠。”严杭细细道来。
“这些东西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
“就这样那样这样,就组合好了,记得,要画出氛围感,”严杭慢条斯理道,“考虑到松果大概率做不到纹丝不动捧着书至少六个小时,所以我拍了照片。”
佣人走上前去,在烛台下面放了一张松鼠看书的照片,慕羽聆双眼一黑。
谁教松果看书的?
严杭要离开了,还不忘提醒慕羽聆:“如果手不舒服,就早些休息,不要勉强。”
慕羽聆摆摆手,“不勉强,只是在一片白的背景中画出烛光而已,不难的。”
房间里只剩下慕羽聆一个人,他看着乱中有序的窗台,歪了歪脑袋。
真的不难的,对吗?
真的不难。
慕羽聆微微一笑,虽然他没有试过,但他学习过。
按理来说,烛光只有在夜里,才最有氛围感,作为画中的亮点,烛光可以美的朦胧,美的如梦似幻。
但这是白天的背景,后面是一片雪原,加上白色的背景布,严杭确实给他出了个难题,但这真的不难。
把白色的背景润成月白色,就像人长时间看着雪地,就会发现在阳光的普照下,白茫茫的雪地会泛着淡淡的蓝色。
如果是蓝色,那就和暖黄色的烛火有了对比。
慕羽聆当即敲定了方案,就这样来。
至于看书的松鼠,猎奇是有点,但画出来并不难,按慕羽聆的水平,轻轻松松。
十八个小时过去,慕羽聆满意地收尾。
画布上,暖黄的烛光在月白色的蓝意中微微闪着,烛光下一只栩栩如生的雪地松鼠正捧着一本书看。
真美的场景,淡蓝色的背景,却怎么都不会看错,没有人会以为这片蓝是除了雪之外的东西。
慕羽聆放下画笔,脱下围裙,洗干净手,揉了揉早就干涩的眼睛,不急不慢地迈开步子下了楼。
完成一幅让他满意的画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对所有画者来说,这都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心情愉快的慕羽聆坐在严杭面前,严杭见到来人,便让加纳助理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放到书房去。
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严杭知道慕羽聆画起画来不眠不休,但每每见到,都不太赞成。
为画着迷是正常的,但慕羽聆这近乎画痴的程度,让严杭很不满,画一幅简单的冰封玫瑰,慕羽聆的速度需要六个小时,一幅组合略微复杂并且难度稍高的雪景图,凭慕羽聆的速度需要十八个小时。
慕羽聆已经算是很快了,十八个小时的作画里,还有等待部分颜料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