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九霄那里离开之后,呼延无双多半会跟岳生碰个面,自从那件事之后,也说不好岳生是个怎样的心情,总之对岳生就渐渐疏远起来了。不过,岳生这人确实离不开,呼延无双要在这大宛站稳脚跟,想要吞掉东临国,尚且离不开这人。
然而倒也不算很为难,因为岳生对于呼延无双微妙的疏远,没有半点介意,久而久之,呼延无双也就习惯了这样,不必交心,但是可以把需要做的事情完全放心交给这个人。
居然走了,呼延无双不想让自己变得太颓丧,开始专心地对付起自家的父亲跟哥哥来。
呼延无双稍稍对凤屿那头施压,凤屿只得派人送来求和书,求和书中对呼延无双的赞美言辞灼灼,然而不消几日,凤隆那边也派人给呼延无双送礼。于是,呼延无双再大宛的地位,一下子仅次于大宛皇帝呼延浩,或者隐约有超过皇帝的架势。
原本义正言辞地站在呼延驰一边的那些元老们,忽然之间都集体不舒服,言语说自己年老身体不适,可偏偏就没有一个人说,要告老归田,都开始装聋作哑了。
就在这个当口,凤隆比凤屿倒是先一步行动了。那一日,呼延无双才接到密报,凤屿那里派来了使者,不过两个时辰,呼延浩就派人传呼延无双进宫了。
凤隆迟早有这么一步,呼延无双并不吃惊,不过却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关于他跟凤屿之间的交易,应该是个绝对的机密,并不会有人知道的。
进到燕京皇城,并不是像往常一样,隆重的朝礼,东临的使者据说正在燕京皇城的后庭内,跟皇帝呼延浩交谈。根据小斯的说法,来的人,只有一小队人,轻装简行。
呼延无双与身边跟来的岳生对看了一眼,才觉得来人的意图有些不对。若是来要人,肯定不会是这么轻悄悄地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得小心应对了。
就在将要进入后面正殿的时候,岳生忽然停住,对呼延无双说。
“凤隆这人比凤屿要心狠,他派来的人必定不会是善类,若是可能,别让那人见到凤九霄。”
呼延无双点头,抬脚就走了进去。
几乎不用任何疑问,呼延无双就从殿内的一群人之中辨认出了所谓的使者。
呼延驰不在,只有呼延浩在里面坐着,身边不远处有张椅子,上面坐了一人。那人没有身穿朝服,一身素白的长袄,领子上是一圈上等的银狐皮。不过即使没有这样的衣衫,估计也是丝毫不损眼前这人的美貌的。
虽然是初次相见,但呼延无双大略猜到这人的身份了。
“想必这位就是平南王了,在下夜千度,见过王爷。”夜千度施施然站起身来,不是非常客气,但绝对礼数周全的行礼。
对于夜千度大名,呼延无双算是如雷贯耳了,大多数是那马鸿鹄恶狠狠地念叨出来的。派人做过调查,最初只是听说是个美男子,而且只是个王爷府内的下人,后来被马鸿鹄的二儿子马郁给侮辱了。
当时未曾留心,直到后来才知道,马鸿鹄的势力是被这人连根拔起,那凤屿在朝中的势力被夜千度瓦解,以及夜千度对于凤屿心腹的家人毫不留情的斩草除根,这才渐渐对这人留意起来。
这回算是见到真人了,可怎么说,呼延无双不喜欢这人,这人骨子里透出一种假。
“无双啊,正好,父皇有些累了,你就带着东临的使者,到各处走走吧。”
呼延浩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说,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解决。
“是,父皇。”
“对了,使者说,要到你府内住几日,你就好好招待下他吧!”
呼延无双略微吃惊地看了夜千度一眼,只见夜千度彬彬有礼地作揖。
“叨扰了。”
晚上的时候,在夜千度的要求下,呼延无双只是在府内,为他安排了一场小小的宴席。
“不知东临使者来我国,有何赐教呢?”
夜千度优雅地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着面对夜千度,说:“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把王爷给我,我把人带回去就行。”
呼延无双一时吃不准夜千度的心思,倒是不敢轻举妄动,试探着说:“你们东临的王爷确实在我这里做客,不过,回不回去,还得看他本人的意思啊!”
“呵呵,”夜千度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举起来,“平南王,先敬你一杯。”
呼延无双也举起酒杯,就看见夜千度一饮而尽了。这大宛的酒比起东临的酒,要烈上许多,夜千度一时不注意,可是吞下去的时候,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