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桅更焦心了。
一路移动到紧闭的卧室门口。
门后是奇怪的窸窣声响,房门同样无法打开。
这回杜思桅没有迟疑,默估了下眼前门的牢固程度,微微点头,抬脚便踹!
房门砰地大开,他掏出电击棒,闪身进入,视线迅速扫过屋里的一切,在看到某个从被子下面露出一截的物体时,呼吸明显一滞,跟着毫不犹豫,上前又是一脚——
咚的一声,藏在被子里的东西滚了出来。
孟洪恩哀叫一声,慌里慌张地扯开蒙住头的被子,连连告饶:
“行了行了小队长,我认输,我不装死了行吗?我……老天,我就是想自己躲起来消化下情伤,你犯不着把我门也拆了啊!”
“……”
他面前的杜思桅似乎是被他的话震惊到了,依旧维持着手拿电击棒的姿势,目光定定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道:“情伤?”
“……对啊,不然还能因为是什么。”
孟洪恩泄气地叹了口气,顺手用胳膊把破烂的被子甩到了一边,“就我之前和你说的心禾,她不要我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没了联系……我想这可能就是人家常说的‘断崖式分手’吧。”
“断崖式分手……”
杜思桅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音调不觉越抬越高,然而很快他就像是意识到了这点,又迅速把声音压了回去。
“孟洪恩。”
他轻声叫起老朋友的名字,语气竟比之前更柔和,“那除了分手,你最近还有遇到别的事吗?”
“一些——更严重的事?”
“……”
原本还在原地哀悼自己爱情的孟洪恩一僵,跟着再次看过来,这回的眼神里,竟又带上了几分心虚。
“你都知道了?”
他不敢相信地问杜思桅。
“……嗯。”
杜思桅抿紧唇角,目光仍旧紧锁在他身上,艰难而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孟洪恩,你不要急。
你要相信,我们连世界末日都撑过来了,没有什么问题是克服不了的。”
他紧跟着又补上一句。
“啊呀,你要这么说——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孟洪恩却又是一声哀嚎,在杜思桅的瞠目中,抬手抱住了头:“我发誓小队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出去约了个会,回来我所有的道具就都没有了……门也好窗也好全都没有被人打开过,我装道具的盒子用的还是密码锁,鬼知道那小偷是怎么打开的……”
“道具?”
杜思桅声音越发微妙了,“你在意的只是道具的事?”
“很难不在意啊,丢的又不只是我在这个世界收集到的,连我从上个世界带来的也全都没了——对不起我知道这事我不该瞒着你们,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是想等我调整好状态再和你们说的……”
孟洪恩越说越沮丧,两条胳膊无力地搓起脑袋。
缓了一会儿,终于放下胳膊,低头一看,却又愣住。
“奇怪,地上哪儿来这么多头发?”
话音刚落,又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缓缓淌下。
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摸,却被杜思桅厉声喝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液体划过下巴滴落到地上。
红色的一滴,如花般绽开。
是血。
他的头上,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