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怔楞,却听身后一个熟悉声音忽然响起——
“能在这儿就遇上你们真的太好啦,我本来还想去找老板要你电话呢。
真方便,省得我再去说话了。”
“……”
??!
杜思桅错愕回头,恰与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座的、正一脸庆幸的白桅对上目光。
副驾驶的侯佳音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手都已经探进了藏着道具的口袋里。
唯有孟洪恩,依旧处在那种晕晕乎乎的平静中,听见白桅的声音,也只回头静静看了她一眼,旋又飘忽地收回目光。
“这是你的朋友吗?她速度好快啊。”
他艰难地将被捆住的右前肢抬起一点,自以为很隐蔽地指了指旁边的白桅,压低声音道,“哗一下就出现了。
我都没听到她开车门……”
杜思桅:“……”
不,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算了。
自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只能以最快速度调整好起伏的心绪,跟着飞快在几人中间迅速指了指:
“侯佳音、孟洪恩。
都是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
“这是白桅,也就是说的我说的那个能帮助我们的人。”
说完冲着侯佳音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又允许转向了白桅:“孟洪恩的身体不知怎么突然出现了变异,情况就如你所见。
除此之外,他的自我意识和记忆瞧着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很奇怪的是他之前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就好像是有意识地在屏蔽这一事实一样……”
“我懂我懂,这个很正常的。
畸变初期的常见症状。”
白桅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朝着孟洪恩靠了过去,朝着孟洪恩的头顶伸出手去,三指并拢,不住向上拉扯,就好像他的头顶存在着某种只有她能看到的丝线,而她正在努力将它们扯开理顺。
杜思桅见状,不由蹙了蹙眉——他想起自己之前和白桅面谈的时候,她在临走前,也曾这样梳理过自己头顶的空气。
当时没顾上细想,但现在看来,这或许是某种仪式?
杜思桅不太确定地想着。
旁边的侯佳音显然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悄悄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朋友这是在干嘛?”
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问道,“做法吗?”
“应、应该?”
杜思桅尚未想好要不要直接交代白桅的非人身份,闻言只得点了点头。
“这么玄的吗?”
侯佳音微微瞪大眼,旋又捂住嘴,“但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一直听说苏英认识了一个有家传绝学的大佬,祖上是在热带雨林当萨满的……”
杜思桅:……不,你这就纯属造谣了。
不过家传绝学这个说法不错。
他决定了,如果等等白桅没有要坦白自己来历的意思,他就照这个说。
“嗯……”
恰在此时,后座的白桅像是终于梳理完毕,缓缓放下了手。
盯着一脸神游的孟洪恩看了片刻,却又轻轻拧起了眉。
杜思桅一直留心着她的神情,见状立刻问道:“怎么了?”
“他这‘线’乱得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