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见雪好奇:“什么事?少吊我胃口了。”
李真真说起这件事来,又是摇摇头,又是叹叹气,总之一副感慨的样子。
他道:“那日你掉下去以后,我们的确以为你死了。
因为你的身份,后来,掌门请来东原应氏,要将你的遗物当面送还,应氏家主说‘不必’,哪知道玉惟突然跳出来。
“他说什么来着——他说‘应氏不要的东西他东原玉氏要,应氏不要的人东原玉氏视若珍宝’,他还说‘我永远相信师兄’,‘你们屈枉朝见雪何来脸面摆出正义之道’,哦,还有一句,‘宁不做无为宗弟子’,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吓死了,玉惟什么时候这样过,简直是将在座的掌门和其他长老都骂了一通。
“也是那时,大家才知道他是玉氏的人,是一叶舟之主,总之那些个长老的表情都很难看,差点拔剑打起来,没过几日,掌门就闭关了,再没过几月,玉惟就去了东原,和宗门断了联系。”
朝见雪愣愣听完,有些想象不出来玉惟“跳出来”
的样子,他连玉惟骂人的样子都想象不出来。
他求证似地问:“他真的那么说?真的说‘永远相信’我?我都那样说了他还这么说?”
李真真不知道他哪样说了,总之千真万确:“当时大家还以为他被夺舍了,不过你放心,在场的人没几个怀疑你们的关系,只有我知道。
所以啊,他喜欢你真是喜欢得要命了!”
朝见雪目送李真真开阵离去,轻飘飘地回到茶棚,玉惟抬着茶碗,只像端坐的一个玉像。
他眸光朝他看过来,似月华流水,一如从前,尤胜从前。
第91章共对
日头晒得朝见雪背后发烫,他快步走进茶棚,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要与玉惟同一张长凳上挤着坐。
玉惟偏头:“李师兄与师兄说了什么?”
他这轻轻一偏头,在朝见雪看来又有种清冷傲娇的劲,心里格外欢喜,再加上得知玉惟为了自己与掌门呛声,他有种想把住玉惟的脸,狠狠亲几口的冲动。
朝见雪的目光太过炽热,玉惟缓慢眨了一下眼睛:“嗯?”
朝见雪才回过神,握住了他的手,搜肠刮肚,郑重道:“玉惟,谢谢你。”
谢谢他原来一直相信他,原来一直站在他的身边。
这样矢志不渝,坚定不移。
听他没头没脑的一句道谢,玉惟稍感诧异,但接过朝见雪的话说:“对我,师兄不必说谢谢。”
朝见雪心中感动,他弯着眉眼笑起来,说:“李真真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你搜刮了清雪筑里的东西,要把我关起来什么的。”
这事无心之人听着无所谓,有心之人比如玉惟,就听得耳根微红,奇异问:“师兄没有不高兴?”
他自以为这是一种肮脏的念头,被师兄知道了便大损形象,因此那日口不择言后就再没有主动提起,权当自己没做过。
朝见雪道:“我没有不高兴啊,相反,我很高兴!”
玉惟一愣,目光诧异。
朝见雪很真诚,说出自己想法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我说真的,你要是想把我关起来,铐起来啊绑起来啊都可以,因为是你,我就还都挺喜欢的,书里不是也说这是一种情趣吗?演一演特殊情景增加刺激感之类的。
而且,我也把你绑过了,我们的想法简直如出一辙!”
朝见雪不扭捏了,说话便似百无禁忌,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玉惟玉白的脸面上浮出红云,转过头去,低头,碗中茶水盈盈。
“没有如出一辙。”
他说。
朝见雪揶揄道:“什么嘛,你怎么做了还不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