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高兴成这样,云柳嘴角也藏不住了,笑意像春水般漾开,但她还是努力抿着唇,故作镇定:“你喜欢就好,可别弄丢了。弄丢了可不给你补。”
“不会!我天天戴着!”
青野连忙把药包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还用手按了按,像是怕它长腿跑了,“我睡觉都压枕头底下!谁敢抢,我跟谁拼命!”
“嗯,去吧。”
她轻轻点头,语气温柔了几分。
目送他背影走远,青野的脚步轻快,时不时低头摸一摸怀里的小布包,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
云柳站在原地,一直看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这时,她才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笑声很轻,像风拂过风铃,带着一丝掩不住的温柔。
那药包……
哪是什么多做的。
明明是,特意为他熬的。
每一片艾草,每一缕藿香,都是她一个人在灯下挑拣、研磨、包裹。
整整三个晚上,就为了这一包——
她没说,他也不知道。
看他喜欢,她心里甜得像吃了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底泛着温柔的光,仿佛春日里最暖的一缕阳光洒进了心窝。
那点微小的欢喜在胸腔里慢慢化开,一圈一圈荡漾着,连指尖都透着轻快。
笑完,才轻轻关上门,动作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不愿打破这份难得的安宁。
她把门缝一点点合拢,直到只剩下一缕细缝,再彻底掩上,仿佛将刚才那一瞬的温馨也悄悄锁在了门后。
青野回了云台院,脚步轻快了些,腰间挂着的药包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药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在夜风里。
他一边走,一边伸手拍了拍药包,确认没漏也没掉,这才推门进了商亭羡的屋子。
屋内烛火昏黄,映着床榻上的身影——主人已经躺下了,被子盖到胸口,呼吸平稳而绵长。
可脸上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强多了。
原先苍白如纸的脸颊如今透出淡淡的血色,唇上也有了些润泽,眉间那层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郁也淡去了许多。
青野站在床边静静看了片刻,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照这势头,再休养两天,应该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或许明日就能下地走动,再吃些补气的汤药,不出五日便能恢复如常。
但他不敢大意,生怕一个疏忽又让病情反复,便默默退到外间,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搬了把椅子坐下,他将药包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顺手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借着窗边透进来的月光翻开。
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药方和脉象变化,是他这些年随商亭羡行医时积累下来的。
他一边看,一边用炭笔添了几笔,准备明日再去抓一副新的药。
……
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