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在下就叫李大人李兄了。”
“如此甚好。”
…
与石守信寒暄过后,便走到了天子近臣李处耘的身旁,因为参与过“陈桥兵变”,所以此人升迁相当之快,有勇有谋,也使得赵匡胤对他亲睐有加,潞州之战、扬州之战都有参与,收复扬州后,更是被任命为扬州知州,结交此人,自然是相当必要的,“李将军勇冠三军,在下早就想结识了,只是将军贵人多忙,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再错过了。”李楠的态度谦逊极了,因而让李处耘受宠若惊,朝中是非多,又因为有后周旧臣的缘故,新贵被压制一段时间是必然的,但是谁有前途谁的仕途到了头,明眼人一看便知。
“李大人此话让处耘相当惶恐,都是为皇上办事的人,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们兄弟相称吧。”
李楠微微一笑:“既然将军如此说,就听将军的。”
李处耘之后,是慕容延钊,然后是高怀德,再然后…
不知什么时候,集英殿里的文臣与武将划分了界限,武将们在一边豪气干云的讲着自己的光辉事迹,不时发出阵阵欢笑;而文臣则在另一边冷眼旁观,气愤诡异之极,赵普边拿着酒杯边阴恻恻的看着李楠,手都捏出了青筋,杯子里的酒如他的心一样冒出了怒气。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武将,还能逍遥几时?
五代十国历代帝王都是重武轻文,文臣与武将互相看不惯已经很久了,再加上映月之事,让赵普与李楠结下了梁子,这个乱麻已是不好解开的了。
宴会过后,李楠被赵匡胤宣到他的寝宫福宁宫,三兄弟又聚在一起闲话家常,聊起赐婚一事,赵匡胤颇为尴尬,说是已书信符彦卿请他另择佳婿,让李楠舒了一口气,终于摆脱了一个大麻烦;只是映月之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总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守活寡吧;关于赵惜若,她却是不敢想,因为回到京里后就一直在寻找,却怎么都寻不到,连忙又派出去许多人,许是时间太短了吧,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因为怕,所以,不敢想。
赵光义看出了她的担忧:“三弟不必过于担心,这么多人,终能找到弟媳的。”
“其实,我和她,并未拜堂。”李楠垂下了头,“我只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别无他求。”
“那就是说,三弟和弟媳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了?”想起王皇后的话,赵匡胤倒是理解了这赵惜若为何还未破瓜了。
“我们两个,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一直在等,想等自己有钱了,有权有势了,娶她过门,给她一个名分,但是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所以亲手推开了她,但是看不见她,我浑身都空落落的,像丢了心一样,这里那么乱,她什么都不会,出了事该怎么办?”人总是会酒后吐真言,李楠喝了不少酒,心里的话一吐为快,无法控制情绪,竟在这两人面前哭了起来。
赵匡胤走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柔若无骨的身躯让他的心里升起一丝涟漪,说出的话也带了情绪:“三弟放心,朕必会帮你找到她。”
看到这一幕,赵光义收回踏出一半的脚,握紧了拳头。
夜里是赵光义把醉醺醺的李楠送回了家,看着映月忙进忙出,自己也觉得多余,就想要走,映月却叫住他,欲言又止的。
“什么事,说吧?”赵光义倒是经常去偏院看映月,一来二去,两人也熟络了许多。
映月低下了头:“大人是男子,映月侍候有些不方便,所以想请将军替大人沐浴。”
“你们二人既为夫妻,不该如此生疏才是啊?”
“大人只是替我赎了身,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而且,大人曾说会放我自由,所以…”映月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赵光义明白了,“你出去吧。”映月出去后,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那张酡红的脸,阴柔而惑乱,竟忘记了动作。
这还是第一次,他能有机会,在心无旁鹜的情况下,这样仔细的观察她。
不知不觉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当事人却毫无察觉。
李楠半夜醒来,被床边的赵光义吓了一跳:“二哥…你怎么在这里?映月呢?”
“我让她出去了,”赵光义连忙从神游中返回,敛起了唯有在没有其他人看见的情况下才会露出的炙热眼神:“本来是要给三弟沐浴的,只是看三弟睡的熟,所以没有打扰,现在…”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二哥,我自己来就行。”李楠一阵后怕,要是被他发现,事情就不知道会向什么地方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