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莲道:“张道长,周先生是惠真人的师兄,我和曾先生之前去拜见惠真人时,见过他。他是代表惠真人过来的。”
张明怀皱眉道:“既然是惠真人的师兄,那就是高天观的弟子。可高天观向来以诛杀外道术士为己任,怎么会自己也用外道术?周先生,你怎么说?”
我说:“不把外道术摸透,怎么对付外道术士?真要论对三十六外道术的了解,满世界的外道术士加起来也比不上我们高天观。事急从权,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术用一用也无娘。如果我不用,祝白衣可就要苦恼了。”
祝青莲道:“多谢周先生照顾。”
张明怀问:“我们这次来是以曾先生为主,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
祝青莲道:“曾先生不是江湖人,这些江湖搏杀的事情,没必要让他知道。明怀道长,你要是不想听,也可以出去。”
张明怀道:“我既然进来了,还看到了周先生显露神通,难道还能就这么出去吗?周先生是有事要用我们这些国外归来的家伙吧。”
我微微一笑道:“两利的事情,称不上用,应该说是合作。我听说你们这次进京是想找天罗晦气?那你们最终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杀天罗些人出口恶气?彻底灭了天罗,还是想让天罗承认利用亚洲道门发展基金的名头骗了你们?”
张明怀道:“周先生好灵通的消息。”
我说:“三脉堂已经开到吉隆坡,亚洲道门发展基金也已经投入运作,黄惠理更是敬我师弟如神,你们出东南亚,没等到京城,我就已经从几方面渠道知道你们的来意了。”
张明怀问:“那周先生准备怎么同我们合作?”
我指了指祝青莲道:“祝白衣之前答应了我一件事情,得看她办没办成,然后才能谈其他的。”
祝青莲道:“回来之后,我就联系天罗那边的联络人,催促他们尽快引见能帮我们的有力人物,同时向他们透露了曾先生家族与岛上军情局的关系,暗示这次引见如果成功,可以给他们介绍些在东南亚有极大影响力的关系。但天罗那边并没有什么表态。”
我说:“不要紧,他们很快就会主动联系你们,到时候把外务省和美国人的背景也亮给他们睢一瞧,向他们提出招揽,收买他们在京城中搜集的情报。天罗在京城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在。这么自称不就是为了卖情报的时候能卖上价吗?就以这个为由头把事情提出来,可以给钱,也可以帮他们出国,至于怎么让他们相信是你的事情,就记得一点,他们想成事,织罗七人必须统一出场跟你们面谈。”
说到这里,我看向张明怀道:“人来了,剩下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报复了。怎么样,这算不算是合则两利的合作?曹老贼头给了线索让你们去查,结果你倒好,差点没陷在那里,真是够背运的。”
张明怀深吸了口气,道:“周先生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
我说:“当时我就在现场,只不过藏在暗处没有露面。你以为你为什么能逃出来?真当是你自己本事大吗?当时参与那场争斗的几方人马,一个都没跑掉!你能跑出来,是因为我打了招呼,让围捕的人故意放你走的!这是黄惠理关照的面子,为了帮你们,他拿了五千万美元投给亚洲道门发展基金。要是能活着回到大马,记得好好谢谢黄惠理。”
张明怀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看到妙玄……仙尊冲了进来,一个照面就被他扔到街上,后面还有很多人在追上来,他们难道是在追杀……”
说到这里,欲语又止。
我说:“你没猜错,后面赶过去的那些人在追杀妙玄。”
张明怀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以妙玄仙尊的本事,谁能追杀得了他?”
我说:“妙玄本事再大,在京城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落入圈套,被重重包围,不逃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张明怀道:“那妙玄仙尊逃出去了吗?”
我反问:“你希望他逃出去,还是没逃出去?”
张明怀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道:“以他的本事,能逃出去吧。”
我说:“他确实逃出去了。”
张明怀和祝青莲的脸色就都有些不自在。
我说:“不过,他受了重伤。他在缅甸苦心经营几十的仙基被毁,又在京城伤了根基,还一直怀疑毗罗害他,估计在养好伤之前都不会抛头露面。”
张明怀道:“那养好伤之后呢?”
我说:“以妙玄的性情,肯定要大肆报复。你不用试探了,妙玄让你们送人去东南亚,你们就按他吩咐的做就是。虽然惠师弟同地仙府斗得紧,但也不会拿你们这些无关的人来作筏子。”
张明怀道:“如果惠真人需要,我们随时可以解决明道。也可以想办法借着明道调查追踪地仙府,帮惠真人搜集相关情报。”
我说:“祝白衣说她们不想卷入惠师弟同地仙府的争斗,怎么你却想主动参与进来?一旦卷进来,可不是想退出就能退出,弄不好要搭上性命,你可想好了?”
张明怀苦笑道:“惠真人在香港建立亚洲道门发展基金,指使照神道长派花为凭,又派吴道长搞鉴定委员,对东南亚各宫观寺院进行传承认定,这是摆明车马要在整个东南亚同地仙府全面开战,到时候怕不是各国宫观寺院谁都不能独善其身,必须得选一边站队才行。与其到时候被动选择,不如现在就投了惠真人。为了拿到悬赏,我们灭了一清道在棉兰老岛的老观,就已经注定不可能站到地仙府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