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就在?她踉跄一步、即将跌倒的瞬间,温晚柠稳稳扶住了她的手?臂。
她一手?托住沈嘉言的手?肘,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她的后背,动作?克制却坚定,仿佛怕碰碎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我带你出去透透气。”声音很轻很温柔。
沈嘉言靠在?她身上,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混合着一丝纸张与咖啡的气息,那?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她想挣扎,想说“我自己能走”,可温晚柠的手?臂太稳,声音太近,怀抱太温暖。
她放弃了挣扎,贪婪地让自己紧绷了五年的神经稍稍松开一点点,放任了自己,任由那?股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像沉入一场久违的梦。
温晚柠扶着她走出包房,避开众人关切的目光,带她来到餐厅的露天小院。
“坐下休息一会儿。”她轻声说,引导她靠在?长椅上。
沈嘉言仰头?望着夜空,星星模糊成一片光晕。酒精让她的思绪翻涌,压抑了五年的委屈、质问、思念,全都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她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温晚柠。
她依旧挺直着背,像一株静立的树,可月光下,她的侧脸却比记忆中柔软了许多。
“你······”沈嘉言的声音很轻,带着醉意的沙哑,“这些年,过得好?吗?”
温晚柠转头?看她。
月光落在?沈嘉言的脸上,映出她微红的眼尾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她醉了。
“还好?。”她轻声说,声音像风拂过湖面。
可这两个字,轻得连她自己都不信。
过得好?吗?
不算好?吧。她过得,很忙。工作?、案子、开庭、调解,日子一天天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明明什么都有了,可每次回到家,打开灯,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起沈嘉言,想她的笑,她的可爱,她被?自己拒绝时落寞的背影和那?一晚,哭的不能自己的破碎声音······
会想她想的睡不着,会在?睡不着的时候,拿出她送的录音笔,一遍又一遍地听她的声音,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电池耗尽,直到录音里她的声音开始失真。
她想靠近她,却又不敢靠近。
还好?吗?沈嘉言仰头?看着天空,轻笑一声。
她应该好?,有了成功的事业,有了······喜欢的人,甚至,可能已?经在?一起了,还一起开了律所。
果然,没有自己的参与,真的是让人羡慕的人生啊。
温晚柠忽然转过身,面对着她,声音低沉而郑重,“嘉言,我想跟你道个歉。”
沈嘉言一怔,缓缓低下头?,看向她。
夜风拂动温晚柠的发丝,她的神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脆弱。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她直视着沈嘉言的眼睛,一字一句,“在?你外婆去世的时候,在?你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我拒绝了你。我没能在?你身边,没能······抱你一下。”